都說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可謝祁白在這一點上,的的確確沒有絲毫的嫉妒。
畢竟他這么多年來占的一直都是云梔的位置,他如何會因為父親給云梔一套房子就心生嫉妒呢?
謝徵看著他清澈坦蕩的眼神,心中倍感安慰。
他笑了笑,從大衣內袋里取出一個盒子,遞給謝祁白:“拿著。”
謝祁白有些疑惑地接過,打開盒子一看,頓時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支造型經典大氣的鋼筆。
筆身是沉穩的黑色,材質溫潤,整體線條流暢,透著一種歷經歲月的厚重感和不容忽視的份量。
“父親,這……這不是……”謝祁白下意識地就想推拒。
他認得這支筆!這是多年前父親一次重要外訪時,對方領導人贈送的國禮之一,意義非凡。
父親也一直很珍惜,幾乎從未見它離開過書房的那個錦盒。
他讀書的時候很想要這支筆,曾經向父親討要過,父親也只是讓他看了看,并未給他。
“父親,這太貴重了!”謝祁白下意識地就想推拒。
謝徵按住他的手,語氣不容拒絕,眼中卻帶著回憶和溫情:“給你就拿著。還記得你小時候總眼巴巴地看著它。那時不給你,是覺得你還小,怕你不知輕重。如今你長大了,走上了這條路,這支筆正配你。”
他頓了頓,看著兒子,語氣深沉:“你和云梔,都是我的孩子。對云梔,我是補償和疼愛。對你,同樣是父親的疼愛和期許。”
“這支筆見證過重要的時刻,我希望它以后也能陪伴你,寫下屬于你的、有分量、有深度的篇章。”
謝祁白看著父親眼中不容錯辨的關愛與信任,心中暖流涌動,不再推辭,鄭重地收下了這份厚禮:“謝謝爸!我一定會珍惜它,不辜負您的期望!”
知子莫若父,謝徵知道,對于謝祁白來說,這支鋼筆比這套四合院還要珍貴。
當晚,沈云梔一家便在謝家老宅住下了。
分別時,顧爺爺和顧奶奶看著看著站在謝家門口朝他們揮手的滿崽。
盡管心里舍不得,但兩位老人深明大義,知道謝家父女剛剛相認,正是需要時間親近團聚的時候,他們再怎么疼愛滿崽,此刻也得讓孩子多陪陪他的親外公。
車子緩緩啟動,滿崽還在門口蹦跳著揮手:“太爺爺太奶奶再見!”
直到車子拐過彎,再也看不見那個小小的身影,顧奶奶才收回目光。
忍不住念叨道:“哎呦,這一下子少了滿崽,回去感覺屋里都要空蕩蕩、冷清清了,肯定不習慣。”
顧爺爺板著臉,故作嚴肅:“哎呀,你看看你,真是的!人家老謝這么多年才找回來的親閨女親外孫,多留他們住幾天親近親近不是應該的?咱們要大氣點!”
顧爺爺話說的大義凜然,但是眼眶卻有些紅。
手里還無意識地摩挲著滿崽落在他車上的一個小木雕玩具。
顧奶奶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戳穿他:“哼!你個老頭子還好意思說我?先把你自個兒眼角的貓尿擦干凈了再說吧!手里還攥著滿崽的玩具呢,裝什么裝!”
顧爺爺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戳穿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開車的警衛員從后視鏡里看著這對斗嘴卻感情深厚的革命老夫妻,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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