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山:“你把你手里的股權給我,你以后就沒有了。”
賀喜橙:“那有什么關系,爸你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把我的股權給你是應該的,你是我爸,在我心里,你比股權重要、比錢重要、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賀青山冷峻的臉色變得溫和起來,摸了摸賀喜橙的頭,“我們家橙橙就是孝順。”
“走,和爸一起回會議室,和賀雨棠簽協議。”
簽合同的時候,楊天貞提醒賀雨棠說:“你可得想好了,一旦你在上面簽字,你辛辛苦苦拍的戲,風頭就要全部拱手讓給別人了。”
賀雨棠握著筆的手沒有絲毫猶豫,簽下自已的名字,“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一部戲沒有了可以再拍,風頭被搶了可以再想辦法成為焦點,是金子總有發光的一天,但錯過這次拿回媽媽遺物的機會,以后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這家公司對別人來說只是賺錢的工具,但對她母親來說,是她的另一個小孩。
她怎么能讓媽媽的小孩一直流落在人販子手里。
它是媽媽的遺物,她必須把它搶回來。
賀雨棠拿到賀青山轉讓一半股權的協議書,作為交換,她需要讓周宴澤答應把《我見青山多嫵媚》的宣傳外包給賀青山。
她拿著協議書,準備往外走。
賀喜橙雙手抱臂,挑著眼尾,志得意滿的樣子,“以后看我大紅大紫,你可千萬別眼紅。”
賀雨棠:“你也得有那個命紅才行。”
賀喜橙:“我找算命的算過,算命先生說我命里帶著富貴,一看就能紅透半邊天。”
賀雨棠:“都二十一世紀了,都是經歷過馬克思唯物主義課洗禮的人,怎么還會有人相信算命這種唯心主義的事情。”
“送你一句名,崇尚科學,反對迷信,抽簽卜卦是騙人騙錢。”
走出會議室,賀雨棠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周宴澤。”
周宴澤此時還在璀璨星途公司門口,坐在車里,仰看著大樓上方會議室的樓層,嘴里叼著一根煙。
殷紅的唇中吐出一圈灰白色的煙霧,他朝著那團煙霧吹了一口氣,灰白煙霧旋即被氣息吹散,飄蕩不見。
“雞蛋會下山,老虎會爬樹,賀雨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真稀罕。”
“……”賀雨棠:“你現在人在哪兒?”
周宴澤:“在我公司辦公室。”
賀雨棠:“好,知道了。”
周宴澤:“怎么,你要來找我?”
賀雨棠:“你工作忙嗎?”
周宴澤:“忙。”
賀雨棠:“你這么忙的大總裁,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一定沒有時間好好吃頓飯吧,我今天中午去給你送飯好不好?”
周宴澤挑了挑眉,“你突然對我這么好,我一時很難適應。”
賀雨棠:“……要不要我給你送飯?”
周宴澤:“好。”
賀雨棠:“我一小時之內到。”
周宴澤打開車門下車,長身懶倚車身,站在馬路對面,不一會兒,看到賀雨棠從公司大門走出來。
她沿著馬路往前走,隔著一條人行道,他陪她一起走。
他看到她進了一家粵菜館,半小時后,提了滿滿一袋食物走出來。
他看到她走進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粉色的海棠花抱在懷里。
他看到她站在路邊等車,柔媚的臉上笑意恬淡溫柔。
此時陽光正好,微風吹拂在抱著一束花的少女身上,她飄起的裙擺便是最極致的浪漫主義。
賀雨棠乘坐出租車,來到周氏集團的大樓,走到前臺,告知說:“你好,我想見周總。”
前臺回復她:“抱歉,沒有預約見不到周總。”
“賀小姐,”本應在頂樓辦公的高級助理出現在一樓大廳,徑直走向賀雨棠。
前臺對高級助理道:“這位小姐沒有預約就想見周總。”
高級助理:“有何不可。”
前臺驚訝地張大嘴巴,“啊?”
這在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想見周總的人海了去了,多少人跑過來幾十趟,求爺爺告奶奶的,也沒見著。
高級助理朝著賀雨棠恭敬地彎腰,伸出手,作出請的姿勢,“我帶您上樓。”
直到賀雨棠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前臺的嘴巴還是張開的。
賀雨棠來到頂樓的辦公室門口,高級助理幫她推開門。
她走進去,看到周宴澤身姿筆挺地坐在椅子上,背后是明亮耀眼的落地窗,手里拿著一支名貴的鋼筆,在合同上簽字。
她沒有打擾他工作,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把飯盒放在腿上,懷里抱著粉紅色的花。
“不嫌累嗎?”
鋼筆在紙張上利落的收尾,他掀開眼簾看向她,“一直抱著飯盒不累嗎,為什么不放在桌子上?”
賀雨棠:“我怕飯涼了,想著用我的體溫暖一暖。”
周宴澤:“飯涼了不是有微波爐,加熱就好了。”
賀雨棠:“飯加熱后再吃,口味就變差了。”
他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把她放在腿上暖著的飯盒拿起來,放到桌子上。
他轉身,一束粉紅色的海棠花遞向他。
女孩子粉面紅唇,雙眼彎彎,笑容澄澈好看,軟甜的聲音像盛了一汪蜜糖,對他說:“周宴澤,我送你一束花。”
你,知道海棠花的花語嗎?
希望你知道,又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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