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得不錯,我對此其實沒什么自覺,只是藤丸立香有時會告訴我:‘正常人不會這么干’――但我對這也沒什么所謂。”
“那不是所有的毒素。”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聲音再次傳來,“那道傷口被拖得太久了,這種毒素已經和你的身體組織糾纏在一起,想要將它們完全分離出來絕對是個大工程。不過好在,你的身體和免疫系統……算了,姑且這么叫吧,已經對這種毒素產生了抗性。只要我將‘多到浮在表面’的這些毒素從傷口中分離出來,以你自己的機能,就算什么都不做,半個月后也能自行消解掉剩下的殘留了。”
依然是在同一個瞬間里,他再次整理了自己在這段時間里得到的所有情報,基本還原出了自己之前經歷的大致概況。他對此不能說完全沒有疑慮,但在以原體而論的“一段時間”的權衡后,他還是決定放過這一點。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語氣有些不快:
“我兄弟的情況怎么樣?”在其他人看來的下一個瞬間里,基里曼這樣問。
智庫館長示意了一下基里曼身邊的桌子,后者轉頭看去,一個小巧的玻璃瓶略顯突兀地擺放在他顯得凌亂的桌面上,里面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地憑空懸浮著一點粉紫色、莫名令人感覺妖嬈的液滴。
“很無聊。”完全不理會“病人家屬情緒”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此評價,“情況看似復雜繁瑣,但其實沒什么挑戰性,按部就班就能處理,也缺乏普適性的臨床意義和參考價值。這完全是一件冗長到可能要持續兩三天的的機械工作。”
基里曼有點生氣,但考慮到現狀,他還是勉強壓住了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divclass="contentadv">“如果你是擔心患者情況的話,那么大可不必。”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靜地說,“他現在是我的病人,我就會盡我所能。我還不至于不專業到讓自己的感情傾向影響到靈基手術的穩定性。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所能醫治的也只有我作為‘醫生’能夠干涉的部分,其他的就愛莫能助了。”
基里曼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頸間,碰到了紗布粗糙的觸感。傷口中的疼痛感確實減輕了,但當他看見那個裝著“毒素”的小瓶時,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就是這么點東西在如此長久地折磨著他嗎?
基里曼緊張地握了一下高背椅的扶手,盡可能地令自己不要聽起來太過急切:“這是怎么回事?”
“但,自主分割靈魂就好比用刀割下自己的肢體,甚至于其中的痛苦與后遺癥要比上述行為嚴重一萬倍。我不理解怎么會有人會像是吃飯喝水一般地這么做,更不理解他是怎么在自行給自己制造了如此多的痛苦之后還能活下來、甚至還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神志的,我也懶得關心這些。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不是心理醫生。”阿斯克勒庇俄斯迅速地回答,“隨著時代和醫療技術的進步,我確實對相關的知識有所了解,但我不認為我有這種臨床資格――畢竟我自己的精神顯然也不那么正常。”
“我討厭神。”跟在那句話之后,阿斯克勒庇俄斯緊接著抱怨,“我也討厭這種不聽話、不自重的患者。目前我正接診的這位甚至二者全占了。”
這讓基里曼有些不安地站起了身。
咪嗚(六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