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藍白色、仿佛正在熾熱燃燒著的靈核重新被費魯斯關進了鐵黑色的防護罩里,隨即整個核心部的機械結構便再次融化在光中。重新亮起來的以太光芒在體積上迅速地縮小了,縮小至費魯斯?馬努斯本應當有的大小――再然后,在敵人的嘆息聲,己方的呼和聲中,身著美杜莎甲殼、手持破爐者巨錘的鋼鐵之手原體再一次從光芒中起身,面容上顯露出了不可避免的疲憊,但卻同時也依然帶著一種牢不可破的、蘊藏著深刻怒火的堅毅。
“福格瑞姆!”
<divclass="contentadv">他甚至沒有用去幾秒鐘的時間略作喘息,或者稍微調試一番自己才剛剛經過一場“改造手術”的軀殼,便已經怒吼著大踏步地上前,毫不在意四周傳來的任何呼喚,直向著福格瑞姆而去。
他才是這片戰場上,真正能做到與惡魔原體“對位”的那一個。
這里并不是純粹的物質宇宙,費魯斯本可以像自己曾在亞空間中進行網道戰爭時那樣,直接使用一個利于戰斗的本質形態來對福格瑞姆發起進攻,但他沒有這么做。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出于什么緣由,這樣做更多是出于直覺。
從理性上判斷,明明那或許才是更優的解法,但在感情上,費魯斯總還是有些既說不清又放不下的地方。或許就是那些既說不清又放不下的某些事,令他選擇了這個與伊思塔萬5時的發展尤為接近的那一種策略,可這一次,至少在此時此刻,他確實還保持著一定的理性,沒有完全被憤怒沖昏頭腦。
相識與高山流水已經過了一萬年,背叛與刀劍相向也已經過了一萬年。再怎么熾烈的感情經由一萬年的沉淀與發酵也會變得溫和醇厚,哪怕是憤怒與痛苦。
在這一萬年間,費魯斯亦曾無數次地質問福格瑞姆為何會背叛,為何會墮落,為何會犯下如此可怖又可鄙的罪行。福格瑞姆沒有給他答案,虛空沒有給他答案,帝皇沒有給他答案,自幻境中知曉了一切后再次出現的藤丸立香,也沒有給他答案。
然而當他在經歷過這一段痛苦的改造之后,再次握緊戰錘踏上戰場,能夠以一種帶著疲憊的理性更加審慎地面對這一切時――又或者,再次面對面地見到已經化身為惡魔王子,原本的美與高貴都被扭曲得不堪入目的福格瑞姆,以及他欣喜、癲狂,卻無比空洞的眼神時,費魯斯突然理解了:
現實已經如此,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應該怎樣面對如此的現實。
“來吧!費魯斯――”化作蛇形的惡魔原體咯咯笑著,在戰場中央迅捷地扭動著,擺脫了恩奇都的絕大部分牽制性攻擊,“――就該這樣!你我之間必然應該有此一戰!你我的成敗生死都在此一舉!我們萬年來所經歷的一切都只為了將我們推向今日的結局!”
緊跟著這句話的是一聲巨響。二位原體之間的爭斗永遠會令人有天地變色、山河震顫之感,何況,這里還充斥著大量容易受到相應能量影響的以太。
恩奇都趁機收回了近乎所有的鎖鏈,開始專心維持“民之睿智”的效果,從針對福格瑞姆的前線上退下來伺機而動。而接下來費魯斯與福格瑞姆之間速度過快的戰斗,令神造兵器一時間也目不暇接。
“你的結局只有死!”在這場真正的“宿命之戰”的,費魯斯?馬努斯如此做下定論。
咪嗚(六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