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執行這次任務而特別進行了潛行改裝的試做品一號無聲地自黑暗中滑過,鳥卜儀從四周捕捉到并回傳的數據以一種相當原始的方式直接被顯示在控制臺的屏幕上。桑托顯然在閱讀這些數據時毫無困難,但阿庫爾多納看了一小會兒就覺得眼暈,于是干脆轉向艙壁,拉開了身邊的遮光蓋板,嘗試以肉眼確認外界的景象。
<divclass="contentadv">這是一個非常昏暗,但又沒有那么昏暗的環境。在阿庫爾多納的第一感覺中,這里很安靜,很平靜――但緊接著,一張隨著反重力載具的運動從觀察窗正前方溜過去的、屬于明顯歐克綠皮的猙獰面孔,令他反射性地握上了劍柄。
“別太一驚一乍。”桑托在盯著控制臺上數據的同時頭也不抬地說,“鳥卜儀顯示,這里沒有活物,但到處都是靜滯力場。我很精細地規劃了前進路線,確定這輛‘東西’不會在此過程里引起任何警覺。不論你看見什么,記得,它們都不會動。”
阿庫爾多納對此的回答是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桑托早已被替換成機械結構的腿,并且以手勢無聲地要求他也通過觀察窗往外看一眼。
桑托用他的那只還能表達感情的眼睛白了對方一眼,才在確認好載具行進路線規劃無誤的前提下,也拉開了自己那一側的觀察窗。
他已經從鳥卜儀上回傳的數據上清楚地知道,他們周圍的存在著相當多規模龐大的靜滯力場。他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從邏輯上來講,開啟著的靜滯力場之所以存在,當然是為了關住其中的某個東西。因此,在看向窗外時,桑托已經做好了看見什么“驚人的東西”的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他看到的東西竟然會……如此驚人。
那些靜滯力場中所關著的,并不是“某個東西”,而是“某些東西”。且不論直觀地、而非從數據上看見這些靜滯力場本身的規模大小本身就很令人震驚,也不論其中到底“靜滯”了多少相互明顯不同的個體,更不論這些個體到底是以怎樣的狀態被靜滯力場困在其中的――
“*美杜莎粗口*。”桑托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那只綠皮可真大啊!”
在他們眼前的――若只是從視覺信息上來看――毫無疑問的,是一個戰場。身著各色不同戰甲的許多靈族武士正向著數量幾乎與之相同的歐克獸人沖鋒,他們的背后又分別是靈族那種輕巧敏捷的載具和冒著滾滾黑煙的綠皮贓車。而無論是誰看向這個方向,首先第一個注意到的,則必然是那個被簇擁在獸人異形當中的、體型碩大無朋的哇博士(warboss)。
――那東西甚至比桑托曾在烏蘭諾上見到過的最大的哇博士還要更大。
而后仔細看下來,就會發現不止如此:簇擁在那只哇博士身邊的綠皮小子們,在平均體型上來講也比桑托和阿庫爾多納認知中的那些要更大。而那些靈族――在場的兩位咒縛星際戰士顯然都不是什么異形專家,但軍人對敵軍裝備的天然敏感度也讓他們意識到,這些靈族也與他們曾經交戰過的那些有著顯著的不同。
他們不愿意去思考,如果這些東西沒有被關在靜滯力場里,而是在此地自由交戰的話,他們的周圍會發生什么。綠皮是很好懂的一種異形,它們的實力往往和體型直接掛鉤。既然如此,能夠和這些龐大的綠皮正面交戰的靈族顯然不會是什么泛泛之輩,或許這場戰斗的強度會遠高于這兩位大遠征時期的阿斯塔特對此二種異形的認知。但最重要的是――
――又是什么東西,能把這一個異形與異形之間,正在如火如荼地交戰中的戰場整個地裁切下來,又如同將小蟲封死在琥珀中那樣,將之栩栩如生地關在靜滯力場當中呢?
試做品1號依然在寂靜無聲中按照桑托規劃好的路線前進,而規劃了這一切的那個人從觀察窗邊縮回了駕駛位上,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討厭占卜這種帶有強烈不確定因素的結果……這個藤丸立香算出的坐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咪嗚(六點)
反正你們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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