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老太太,唐植桐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大媽雙手合十,補充道:“我兒媳婦坐月子,沒奶,您行個善心。”
“唉吆,大媽,您這是干啥?”唐植桐這下不會了,有些手忙腳亂的起身。
“唉,我這也是沒辦法,孫女才那么一點點……您看,四毛錢,行不行?”大媽嘮叨了一半,給唐植桐報了個價。
<divclass="contentadv">“行,怎么不行。我給您裝菜籃子里。”唐植桐沒二話,當即從網兜里把鯽魚揪出去,放進了大媽的菜籃子。
“謝謝小同志,謝謝您。”大媽從兜里掏出一卷毛錢,數出四毛,感恩戴德的交到唐植桐手里。
唐植桐目送大媽遠去后,才轉身坐下繼續釣魚。
旁邊的大叔馬后炮般的給唐植桐猛灌后悔藥:“小伙子,你賣便宜了。那條鯽魚最少也能賣到五毛錢。”
“沒事,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唐植桐樂呵呵的回道。
“你倒是好心,現下誰不困難?”大叔一邊說一邊搖頭。
唐植桐笑笑,沒再說話。
盡管大部分百姓都困難,但那大媽一說家里是個孫女,唐植桐就動了惻隱之心。
現在雖然還沒聽說哪家把新生女嬰給溺死或扔掉,但已經有送養的了,能為了孫女出來求人,沖這份拳拳愛意,唐植桐也愿意幫。
在唐植桐再次上魚以后,旁邊的大叔依舊是那兩條,終于坐不住了,開口問道:“小伙子,你打窩了?”
“沒有啊,這年頭誰打得起窩啊?”唐植桐將魚塞到網兜里,再次掛上魚餌甩鉤。
“那你用的什么餌?”大叔瞅瞅唐植桐腳底下,卻什么都沒能看到。
“兩條小雜魚。”唐植桐也不給大叔看,踩在腳底下純粹是為了不起眼,否則直接空手掛魚餌有些糊弄傻子。
“小雜魚這么好使?”大叔看看自己準備的蚯蚓,半信半疑道。
“那您得問魚了,說不定這些魚今兒想換口味呢?”唐植桐這會心情好,指著自己網兜里的魚,隨口跟大叔不著調的嘮著嗑。
“也保不準。”大叔想只當唐植桐不愿說魚餌的配料,回了一句,也就不再自討沒趣。
興許是唐植桐再次轉了運,好大一會也沒魚上鉤,唐植桐就這么隔一會換一點魚餌,消磨著時間。
期間依舊有人過來詢問賣不賣魚、換不換魚,無一例外,全被唐植桐給回絕了。
臨近十一點半的時候,唐植桐釣上了上午最后一條魚,個頭不大,能從網兜里漏出去。
大庭廣眾之下,唐植桐也不能就這么薅進空間,索性從魚鉤上取下后,又扔進了湖里。
“哎喲,你這小伙子,丟回去不可惜了這口肉嗎?”旁邊大叔沒穩住,驚呼道。
“個頭太小了,放湖里為大家伙養養。”唐植桐笑笑,其實自己用了個障眼法,在魚掉進湖里的那一剎那,將魚收進了空間。
自己憑本事釣來的魚,拿回去喂雞就挺好。
“換做是我,就放胃里養著,保險。”大叔惋惜的搖著頭,不認同唐植桐的做法。
“呵呵,您老繼續,我走了。”唐植桐將魚干收起來,拎著網兜在大叔羨慕的注視下,從這邊湖沿顛兒了。
唐植桐其實沒想著這么早回去,怎奈旁邊大叔一回回的搭茬,他有些不自在。
唐植桐溜進小胡同,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了魚。
臨近中午,不少釣魚佬都收拾家伙回家吃飯,唐植桐又換了個地方,人少、肅靜依舊是首選。
下鉤后,唐植桐借著湖水洗把手,甩甩干凈,從挎包里掏出窩頭、咸菜條,湊合著吃了一頓。
也許是今天的好運已用盡,唐植桐沒有再上魚。
等到兩點鐘的時候,唐植桐收拾好東西,起身回家。
說是回家也不準確,因為唐植桐先去了一趟椿樹胡同,給丈母娘一家留下一條鯰魚。
唐植桐本來打算接著走來著,怎奈小舅子拉著胳膊,央求著姐夫把魚給燉了,理由很充分,怕媽媽的廚藝配不上這條鯰魚,糟蹋了食材。
唐植桐看時間還來得及,就麻利的給處理了一下。
雖然惦記著孕婦裝的事,但唐植桐沒開口,因為他琢摸著這事還是從小王同學嘴里說出來更合適。
等唐植桐回到家的時候,張桂芳婆媳倆已經到家多時。
鳳芝沒有看到兔子,但她沒有失落,因為鯰魚也很香啊!
“怎么樣?”唐植桐放下東西,將小王同學拉到一邊,悄悄問道。
“放心吧,沒事。大夫說思慮有些重,肝氣郁結,給開了藥,讓喝喝看看。”小王同學跟丈夫說了大夫的診斷。
“那就好,那就好。”唐植桐聽聞放下心來,不過挺納悶,日子挺順心的,怎么就思慮重了?
“你沒進山?”小王同學看到了魚和魚竿,問道。
“沒有,這個星期有點累,去什剎海釣了會魚,收獲還不錯,我給咱媽留下了一條。”唐植桐邀功似的說道,這次全是自己憑本事釣到的,成就感滿滿。
“謝謝你。”小王同學聽聞后非常感動。
“留著晚上再謝吧,我先去收拾魚。”唐植桐朝小王同學擠擠眼,轉身溜了。
距上次全家吃鯰魚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盡管鯰魚有著相當重的土腥味,但放眼下來說卻瑕不掩瑜,只因鯰魚的油性大!
在收拾魚的時候,唐植桐選擇在雞圈旁邊,故意慢慢吞吞,只為了從空間掏些小魚喂雞。
這年頭人不容易,雞也不容易。
隨著秋天的到來,在外拉燈泡已經引誘不到多少昆蟲,雖然現下蟋蟀不少,但那玩意沒有趨光性。
人的定量有限,沒有多余的糧食喂雞,所以雞也是半饑不飽的餓著。
入秋后,張桂芳不止一次的嘟囔想把小公雞給處理了,但個頭又太小,吃吧沒多少肉,賣吧沒幾個錢,養吧又沒糧食,屬于雞肋,令人左右為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