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覺你起了壞心思呢?”小王同學看到丈夫的微妙的表情,脫口而出。
兩口子相處時間長了,不敢說一眼看穿對方在想什么,但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甚至不愿聽我把話說完。”唐植桐差點憋出內傷,換上一副幽怨的表情說道。
“好吧,那你說,什么不成熟的建議?”小王同學哪見過這出?有那么一剎那覺得自己猜錯了。
“你看,發燒最終是要捂汗吧?一出汗,燒就退了。我覺得你得適當運動一下,你也知道,運動是會出汗的。”唐植桐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說的這個運動……它正經嗎?”小王同學有點懷疑丈夫,覺得丈夫話里的運動有點過于抽象,也有點懷疑自己,不該不相信丈夫。
“正經,特別正經。”唐植桐嚴肅的點點頭。
小王同學聽后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大膽的想法呢?”
“你看,我怎么說也參與了《手冊》的編纂、審核,以我的經驗來看,你現在急需打一針。”唐植桐表情不變,繼續說道。
“打針?沒這個必要吧?也不嚴重,再說,這大晚上的,去一趟醫院還不夠折騰的呢。”小王同學覺得自己躺在被窩里就很好,不愿動彈。
“不用去醫院,我就有針筒啊,愣粗的針管!”唐植桐比劃了一只又粗又長的針管,最終沒憋住,笑了出來。
“啐!我就知道你沒憋什么好心思!”小王同學看懂了,也聽懂了,呸了丈夫一下,將盛紅糖姜水的搪瓷缸放在床頭柜上,出溜進了被窩。
“哈哈哈哈……”唐植桐笑的開懷。
兩口子嘛,如果總是一本正經的,這日子總會感覺枯燥,若是有玩笑調節,能讓彼此會心一笑,讓日子變的更有趣。
等唐植桐收拾好,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小王同學已經開始出汗了。
“你真的想那什么打針嗎?”小王同學感覺有些燥熱,將胳膊伸出被子問道。
“我就那么一說,跟你鬧著玩呢。”唐植桐搖搖頭,即便自己再如何好奇,也不能折騰一個病人吶。
說罷,唐植桐伸手摸了一下小王同學的額頭,汗津津的,又起身拿了塊毛巾給她擦擦,捎帶囑咐道:“出汗了就擦擦,我再給你找身衣服出來,等不出汗了換下來。”
“不用找,這樣就行,明天再說吧。”看丈夫敞著懷,小王同學生怕他也感冒,開口阻止道。
“貼身上不舒服。如果汗把被子濕了,等會你鉆我這邊來。”唐植桐不顧小王同學反對,將衣服找出來放在她枕頭旁,囑咐道。
出過汗的都知道,被子雖然保暖,但粘上汗以后不僅摩擦力變大,還會變得濕冷,貼在身上很難受。
“嗯,行。你忙一天了,快睡吧。”小王同學很開心,享受這種被照顧、被當成寶的感覺。
“好,口渴了,想噓噓了,換衣服啥的喊我。”唐植桐看了一下床頭,又把暖瓶和搪瓷缸放在床邊,才開始脫衣上床。
心里存了事,唐植桐這一宿睡的并不踏實,時不時醒一下看一下小王同學情況,給她掖掖被子啥的,最終也沒嘗試39度的感覺。
雖然沒試過,但唐植桐猜測溫度略高一點,肯定也會舒服一些。
大自然對人類的設計非常奇妙,女性排卵的時候,體溫會比平時高出0.5度左右。
0.5度不起眼,但結了婚的男同志都知道這0.5度是種什么感覺。
至于再高溫度嘛,唐植桐覺得以前歐洲的水手有發權,因為他們出海時熱衷帶母羊。
眾所周知,羊的體溫是比人高很多的……
3月17日,星期四。
一早,小王同學覺得神清氣爽,盡管鼻孔還有些不透氣,但體溫已經恢復正常。
“醒了?一會我給你拌點咸菜,你這兩天先別吃辣椒了。”唐植桐打個哈欠,揉揉惺忪的雙眼,伸個懶腰起床。
“我覺得我好了。”小王同學一邊穿衣服,一邊委婉抗議,對于一個有著川渝血統的妹子來說,這飲食上如果沒了辣,也就沒了滋味。
“聽話啊,最多兩天,沒啥其他癥狀就可以繼續吃了。”唐植桐不為所動,中醫里面有一條,無論是吃中成藥還是喝湯藥,都是忌口的。
一般來說忌生冷辛辣、油膩、蘿卜,給人一種吃這也不行,吃那也不行的感覺,仿佛吃中藥不起作用就是沒遵守醫囑造成的似的。
“那好吧。”小王同學的胃是不情愿的,不過丈夫都用寵溺的語氣這么說了,她也就愉快的答應了。
到了郵電學院,唐植桐先去周正辦公室請假,明天沒有了報告安排,但自己還不能來學校,得參加押運處種土豆的勞動。
“你有事自己安排就行,不用事事都過來請假。學習最好別落下。”經過接見一事,所有的任課老師已經達成了默契,徹底對唐植桐的缺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話不太好放在明面上說。
“好的,周老師,我保證門門都能考及格。”大學嘛,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雖然這話放眼下還有些超前,但郵電學院不跟某些院校似的,差一分就開除學生,而且這些學生還是以出身工農家庭較多。
今天的報告安排在上午九點半,等唐植桐做完,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
由于惦記著找萬向紅取經,了解磁鐵的實驗室制備方法,唐植桐沒有回郵電學院,而是去了鋼鐵學院。
“哥,我今天早上剛去問了,任主任說實驗室的事情還在討論研究中。”對于唐植桐的到來,萬向紅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是為了追問借用實驗室的事。
看著萬向紅有些愧疚的小表情,唐植桐連連擺手:“我過來不是因為借用實驗室的事。那個誰還糾纏著你嗎?學校做出處理了嗎?”
“這兩天沒有再找我,學校可能找他談話了吧。”眼下的大環境是羞于談論男女之情的,萬向紅也不例外,盡管她能理解唐植桐為何這么做,但被這么問到,還是有些羞赧。
“也算是個不錯的開始。再等兩天,如果學校還是沒做處理,你就告訴我。”唐植桐不打算將此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他一直將萬向陽的恩情記在心里,當時若沒有陽哥替自己出頭,恐怕老萬那關不會那么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