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在古代的時候,幾乎是豪門貴族女性專用的,民間極少。
不少唐詩宋詞中都有對蕩秋千的描寫。
李清照有一首詞,寫道: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盡管隔著將近千年時光,但一瞧這些文字,就給人一種恬靜、婉約之感。
至于李清照有沒有這種感覺,咱也不知道,畢竟“婉約派”是后人給她歸類的,并不是她自己給自己封的。
兒童樂園這邊的秋千處沒人,鳳芝沒有謙讓,自己上去就先占了一個,由于腿短,喊著唐植桐給她推一把。
“你們倆也上去玩玩吧。”唐植桐在鳳芝后背來回推上幾次,把秋千給發動起來,后面就不管了,只要上面的人在兩端最高處適當調整一下身姿,這秋千不僅能長久蕩下去,而且能越蕩越高。
“鳳珍去吧,我就算了。”小王同學拍拍小姑子,示意她上去玩一會。
秋千雖然已經走入民間,但也不是誰都有玩秋千的條件,一方面是公共場所的秋千少,另一個方面是居民院子里面積小或者沒有兩棵距離相近的大樹。
“來都來了,玩一會嘛。我給你們推。”唐植桐將破掉的風箏放在腳下,給小王同學占了一個位置。
剛才他可是看見了,小王同學看到秋千的時候,眼里還是有那么一絲渴望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誰規定結了婚的女人不能有少女的喜好了?再怎么說,小王同學也不過才二十歲。
在唐植桐一再央求下,小王同學終于坐在了秋千的板子上。
不過她沒有讓丈夫給發動,而是伸著兩條大長腿往后挪了幾步,然后腿猛地往上一抬,秋千就開始蕩了起來。
在蕩秋千的過程中,小王同學不斷的調整重心,不一會的工夫就越蕩越高,兩只腳高高翹起。
對于這種場面,有首詩寫得好:
齊云樓外紅絡索,是誰飛下云中仙?
剛風吵起望不極,一對金蓮倒插天。
一對金蓮倒插天,嘖嘖,非常形象的刻畫出人在秋千前面最高處時的狀態。
不過這句話不能單獨拿出來說,否則容易被認為是開車。
對于小王同學蕩秋千的技能,鳳芝是很欽佩的,不斷地用尖叫來為嫂子鼓勁:“哥!再推我一下,我也想飛的高高的!”
“那你可得抓穩嘍。”對于妹妹的要求,唐植桐欣然同意,站在了鳳芝身后。
待秋千蕩回來停住時,唐植桐就往前輕輕一推,如此幾次,鳳芝的秋千也越來越高,她的叫聲也越來越大聲,既興奮又有些害怕的那種。
看妹妹這么喜歡風馳電掣的感覺,唐植桐真擔心她以后被黃毛給騙走,不過轉念一想,等鳳芝到結婚年齡的時候,摩托應該還普及不了,也就放了心。
不一會的工夫,有人帶著孩子也來到了秋千旁邊。
小王同學很自覺的用腳剎車,經過多次摩擦,穩穩的停了下來,將位置讓給小朋友。
蕩了這會秋千,小王同學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幾縷青絲擋在臉前,別有一番風韻。
唐植桐用手在自己臉前比劃了幾下進行提示。
趁小王同學整理頭發的時候,唐植桐摘下掛在胸前的水壺,遞了過去:“喏,喝點水。”
“給我你包里那瓶吧。鳳芝、鳳珍手小,水壺好拿,給她倆留著。”小王同學重新把頭發扎了起來,接過水壺掛在自己肩頭,不僅沒打開的意思,還指了指丈夫背著的挎包。
“得嘞,還是你想的周到。”唐植桐一暖,這姑娘不僅是為兩個小的考慮,也有給自己減輕負擔的意思,遂笑著掏出了鹽水瓶子,并貼心幫著小王同學把皮塞子拔了出來。
有了前面摔玻璃瓶的教訓,小王同學雙手接過去,抿著嘴喝了兩小口,又遞了回來:“你也喝點。”
唐植桐就沒那么客氣了,接過來灌下去大半瓶。
又把皮塞子塞回去,唐植桐拿著鹽水瓶子打量,這種玻璃瓶很實用,除了皮塞子容易老化、不經摔外,幾乎沒有缺點。
“大發明家,是想發明一種不怕摔的瓶子嗎?”小王同學看丈夫愣神,笑著問道。
“太難了,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搞不出來。”唐植桐笑著搖搖頭,又把瓶子給放回挎包里。
不怕摔的瓶子啊,不知道能不能用防彈玻璃做,不過,即便做出來,恐怕也沒有什么推廣價值,因為成本太高。
相比較提高玻璃的防磕碰能力,從設計方面提高一下水壺的實用性倒是更具可行性。
見丈夫說搞不出來,小王同學笑笑沒再出聲,她也想在發明上幫一下丈夫,但總感覺自己沒有那些奇思妙想,每每都只能作罷。
唐植桐放回玻璃瓶,眼睛盯著小王同學胸前的水壺,想到了去武漢時趙鑫帶的水壺。
小王同學的水壺是以前從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瓶口帶有螺紋,而趙鑫的那個水壺是國內限于技術水平生產的大路貨。
盡管兩者在密封性上有很大差距,但也不能指責說國內不盡力,因為確實只有這么個生產水平。
要知道,當初川軍抗戰出川時裝備更差,用的水壺是陶制的,不僅易碎,還沉,所以當時很多戰士寧愿渴一點,也不愿帶這種水壺上戰場。
玻璃加螺旋口比較容易,燒紅后用模具一夾即可,但金屬的有些難搞。
不過這也不代表著沒有改進空間,唐植桐打算回頭找個合適的機會先跟吳海洋碰一下。
水壺已經被各國軍隊琢磨的差不多了,但多功能傘兵水壺呢?是不是可以抄一下?
如果再引申開來,什么多功能步兵鏟……
思路豁然開朗啊!
鳳芝是被唐植桐勒令停下的,秋千屬于公共設置,隨著后面不斷地有小朋友加入,蕩秋千就得排隊輪流玩了,不能可著她的性子玩。
唐植桐卡表計時,一個小朋友五分鐘。
即便如此,鳳芝又玩了幾次,才意猶未盡的在唐植桐的催促中起身往回走。
四人從北門進,也是從北門出。
天壇的北門也是正門,在明清時期皇帝一般都是從南門進,然后一路祭拜,完成所有流程后再從北門返回內城。
回到家,吃完飯,唐植桐先把風箏給補好,放在一旁晾干,然后開始著手畫腳扣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