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太子親筆寫給玄天門余孽的密信影本!
王德海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好…好啊!朕的好兒子!”靖武帝猛地將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茶杯震得跳起,“勾結前朝余孽!刺殺朕!洛宸!你好大的狗膽!你是嫌朕活得太長,擋了你的路嗎?!”
“來人!”老皇帝咆哮,“把那個畜生給朕押過來!立刻!馬上!”
沒過多久,太子洛宸被兩個御前侍衛請進了御書房。
他臉上還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和茫然,但一進門,看到地上散落的證據和父皇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瞬間臉色煞白,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父…父皇!兒臣冤枉!這…這是栽贓!”太子聲音都劈了叉,指著地上的東西,手指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栽贓?這上面可是加蓋了東宮寶印!洛宸!你當朕是老糊涂了嗎?!”
太子看著那塊染血的令牌和散落的密信影本,如同見了鬼,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
他知道完了,證據太實了!他張著嘴,喉嚨里“嗬嗬”作響,卻一個字也辯解不出來,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就在這時,漢王洛燼那標志性的、帶著哭腔的破鑼嗓子在殿外響起。
只見他連滾爬爬地沖進來,后面跟著同樣驚慌失措的魏王洛曹,還有聞訊趕來的晉王洛炆和其他幾位宗室王爺。
漢王撲到太子身邊,一把抱住靖武帝的腿,嚎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父皇,您消消氣!太子殿下…太子他年輕氣盛,一時糊涂啊!定是受了那些前朝余孽的蠱惑!他…他絕無弒父之心啊父皇!求您看在父子情分上,饒他這一回吧!”
他一邊嚎,一邊偷偷給旁邊的魏王使眼色。
魏王洛曹立刻跟上,縮著脖子幫腔:“是啊父皇!大哥…大哥他肯定是被奸人蒙蔽了!您…您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晉王洛炆則站在稍后一點,臉上滿是“痛心疾首”,嘆著氣道:“唉,太子殿下,您…您怎能如此糊涂?勾結前朝余孽,此乃大忌啊!不過父皇,太子畢竟是儲君,若處置過重,恐動搖國本…還請父皇三思,小懲大誡,以觀后效…”
這話聽著像求情,實則句句在點明太子罪行的嚴重性。
其他幾位王爺也紛紛附和,場面一時間變成了“眾王求情”的戲碼。
靖武帝看著腳下抱著自己腿干嚎的弟弟,再看看其他幾個“憂心忡忡”的宗親,尤其是晉王那番“語重心長”,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腦門。
他豈能看不出這些人的心思?漢王是巴不得太子倒霉,魏王是墻頭草怕受牽連,晉王更是補刀的好手!他們哪里是真為太子求情?
“都給朕閉嘴!”靖武帝猛地一腳甩開漢王,指著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太子,聲音冰冷刺骨,“孽障!你所作所為,天人共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喘著粗氣,一字一句地宣判:
“即日起,褫奪太子監國之權!交出東宮六率兵符!閉門思過!無朕旨意,不得踏出東宮半步!一應政務,不得再過問!由晉王、魏王暫代協理!”
晉王洛炆眼中精光一閃,魏王洛曹則是一臉懵逼加惶恐。
“還有!”靖武帝目光掃過地上那些刺目的證據,最后落在太子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上,渾濁的眼底是徹底的失望和冰冷,“你給朕好好想想,你這太子之位,還坐不坐得穩當!滾!都給朕滾出去!”
太子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在地上,被兩個侍衛架著胳膊拖了出去,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了。
漢王、魏王、晉王等人也趕緊行禮,低著頭退了出去。
一出殿門,漢王臉上的“悲慟”瞬間消失,換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對著魏王和晉王擠眉弄眼,無聲地做了個“發財了”的口型。
晉王則捋了捋胡子,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魏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殿內,只剩下靖武帝沉重的喘息和王德海小心翼翼收拾地上狼藉的聲音。
老皇帝疲憊地靠在龍椅上,看著太子被拖走的方向,第一次對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產生了難以喻的疏離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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