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靠山王世子羅海!”三角眼頭目幾乎是哭喊出來,“是他!是他讓我們來找這位姑娘麻煩的!說…說只要嚇唬嚇唬,再…再摸兩把…讓您丟個大臉就行…真沒想殺人啊世子爺!”
洛珩的腳還碾在那三角眼的手背上,力道猛地又沉了三分,指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羅海?”洛珩的聲音冷得像結了冰碴子,每個字都帶著血腥氣,“他算個什么東西?敢動老子的人?”
“嗷——!”三角眼疼得渾身抽搐,涕淚橫流,“世子爺饒命!饒命啊!小的…小的就是個拿錢辦事的狗腿子!羅世子…他…他平日里人模狗樣,誰見了不夸句知書達理?可背地里…背地里就是個畜生!他府里…府里養著好些個從各處弄來的姑娘,當玩物糟踐!他…他這是看您多瞧了那胭脂攤子上的姑娘兩眼,心里不痛快,才…才叫小的們來惡心您啊!”
皇甫妃聽得柳眉倒豎,氣得一腳踹在另一個裝死的混混腰眼上:“呸!什么狗屁世子!下作胚子!”
洛珩眼底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羅海?
那個在帝都貴圈里裝得跟個清高讀書人似的靠山王世子?
他當然知道!
更知道這偽君子一直覬覦秦月柔!
前世,秦月柔那朵清冷的花,就是被羅海這副溫文爾雅的假皮囊給騙了,最后落進羅家那個火坑!
靠山王羅素和太子穿一條褲子,聯手把秦月柔她爹鎮國王往死里整,秦家才敗落至此!
新仇舊恨,瞬間在洛珩胸腔里炸開,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拖走!”洛珩猛地松開腳,聲音嘶啞,“打斷手腳,扔到靠山王府后門巷子里!讓羅海那雜碎看看,惹老子的下場!”
“是!”霍勝胥獰笑一聲,大手一揮,幾個護衛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像拖死狗一樣把那幾個還在哀嚎的混混拽進更深的巷子陰影里,很快,骨頭斷裂的脆響和壓抑的慘嚎就悶悶地傳了出來。
“走!”
洛珩一把扯過還在氣鼓鼓的皇甫妃,轉身就往巷子外大步走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現在只想立刻回府,好好盤算怎么把羅海和他背后那個靠山王老狗,連根拔起!
王嬌無聲地跟上,目光警惕地掃過巷口重新喧鬧起來的廟會人流。
剛擠出那條晦氣的巷子,洛珩腳步猛地一頓。
正對著巷口不遠,是另一條更窄更臟的胡同口,上面歪歪扭扭掛著一塊破木牌子——清風賭坊。
此刻,那黑黢黢的賭坊門簾被粗暴地掀開,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被推搡出來,差點一頭栽在街邊的泔水桶上。
那人一身原本料子還不錯的錦袍,此刻沾滿了灰土和不明污漬,皺得不成樣子。
頭發散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帶著沒擦干凈的血跡。
他扶著墻,大口喘著粗氣,眼神渙散又帶著一股子被逼到絕路的狼狽和不甘。
賭坊門簾里探出個打手兇神惡煞的腦袋,指著那人破口大罵:“秦子龍!滾遠點!再敢來撒潑,打斷你另一條腿!欠錢不還的喪門星!呸!”
罵完,“哐當”一聲摔上了門簾。
那被叫做秦子龍的青年渾身一顫,靠著墻滑坐在地,抱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洛珩瞳孔猛地一縮!
秦子龍?!
鎮國王秦鎮業的長子!
秦月柔的親大哥!
前世那個意氣風發、少年將軍模樣的秦子龍,怎么會變成這副鬼樣子?像條喪家之犬!
“媽的…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秦子龍抱著頭,聲音嘶啞地低吼,充滿了屈辱,“當年我秦家昌盛時…你們算個屁…羅素!狗日的靠山王!還有東宮那個廢物!老子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