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銀,出來,侍奉世子安寢。”
帷幔微動,趙銀銀穿著那身素凈的婚裝,身姿挺拔,臉上帶著羞澀。
上陣殺敵,她很擅長!
可換了戰場,她卻心慌的不行。
洛珩酒意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沖散了大半。
他看著趙福金,眉頭皺起,聲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冷意:
“公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今晚,無論如何,都應當是你。”
趙福金身體猛地一顫,像受驚的鳥兒,倉惶地轉過身。
“不...不行!”她聲音尖利,帶著哭腔,下意識地后退,撞在梳妝臺上,發出哐當一聲,“世子...世子恕罪!我...我不能!”
“不能?”洛珩眼神銳利起來,酒勁混合著上位者的威嚴,“有何不能?莫非是嫌棄我洛珩?”
“不!不是!”趙福金慌亂地搖頭,淚水終于滾落下來,劃過她精致的臉頰,“奴家不敢!奴家...奴家是...是...”
她似乎難以啟齒,巨大的羞恥和恐懼讓她語無倫次。
洛珩的耐心快耗盡了,語氣更沉:“是什么?說!”
趙福金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猛地抬起頭,閉著眼,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絕望,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奴家...奴家...克夫!”
最后兩個字,她說得又快又輕,帶著難以喻的難堪。
“克夫?”
洛珩愣住了,完全沒料到是這個答案,滿腔的冷意和怒意被這突如其來的詞沖得七零八落。
他活了這么多年,戰場尸山血海都闖過,什么稀奇古怪都見過,唯獨沒聽過新婚夜新娘子說自己克夫的。
“什么意思?”
他追問,是真的一頭霧水。
趙福金只是捂著臉抽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站在一旁的趙銀銀開口了。
“世子殿下,公主的意思...是她的身體,與尋常女子不同。按古書所載,有些女子天生...異于常人,民間視為不祥,主克夫家。”
她的話說得很隱晦,點到即止。
但洛珩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明白了!
是那種極其罕見、被古人視為“煞星”的體質!
在迷信的當世,這簡直是大忌諱,被傳得神乎其神,說什么克死丈夫、家宅不寧。
難怪趙福金嚇成這樣,寧肯把他推給別人也不敢圓房。
這要是傳出去,她別說當公主,命都可能保不住。
想明白的洛珩,心里非但沒有厭惡和忌諱,反而涌起一股奇異的……驚喜?甚至有點想笑。
克夫?不祥?狗屁!
在前世,這非但不是缺陷,反而被某些人視為珍品。
他前后有過幾個女人,都未曾遇到過。
在這洞房花燭夜,竟然在堂堂宋國嫡公主身上遇到了?
這簡直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