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陳宇寰才舍得放開她。
沈黎已經全身酥軟,靠在他懷里喘著大氣。
“阿黎,你不乖了,會騙人了。”
沈黎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抬起頭看著他,嘴角上翹。
“那你喜歡嗎?”
“嗯!”
陳宇寰輕輕點頭,又把她壓回自己懷里。
“你把車開到這里,是不想讓我走了?”
沈黎把他推開,說:“你想什么呢?當然是你自己開車回去了。”
“那我如果不想走呢?”
陳宇寰雙手撐在沈黎兩側,微微彎腰,和她濕潤的雙眸平視。
沈黎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頓時臉上燒紅。
“不行!”
陳宇寰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我送你上去。”
沈黎倒是沒有拒絕。
陳宇寰嘆了口氣,小媳婦會玩兒了,撩起的火又不滅。
打開房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沈黎一身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陳宇寰替她把行李箱推進客廳,轉身看到她把那件婚服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然后掛進衣帽間里。
“阿黎,你母親的事情有進展嗎?”陳宇寰跟過去,在后面問了一句。
之前沈黎和他簡單說過一些,但后來各種事情夾雜就沒有顧得上了,只知道沈黎覺得母親的去世和沈家的態度讓她有些疑惑。
沈黎掛衣服的手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這套衣服上的繡花形式是非遺傳承的工繡藝術。”
陳宇寰驚訝。
“你母親怎么會有這么貴重的東西?”
沈黎猶豫了一下說。
“我找老唐用了點辦法,在網絡上發了照片,然后意外地找到一個工繡的傳承人,然后和她見了面。”
沈黎轉頭看向陳宇寰。
“這個人和你還有點關系。”
陳宇寰一挑眉:“哦?”
沈黎笑笑:“她是peter教授的夫人。”
陳宇寰又驚訝了一下,繼續聽她說。
“她是我母親的師妹,也是我外婆的養女,叫蘇岑。我外婆是上一代工繡的傳承人。本來傳承人應該交接給我母親,但因為她和沈文祥私奔了,我外婆去世前只能把傳承人交給了蘇岑。”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陳宇寰細細消化了一會。
沈黎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整件事情最奇怪的是,律師說,這套衣服是今年才寄到他手里的。而我母親在去世前,就曾交代律師,說以后會偶爾有一些東西寄給他幫忙放進保險箱,但是他并不知道寄件人是誰。”
陳宇寰問:“你說你母親是去世前兩個月才找律師擬定的協議?”
沈黎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留給我的信里,我總感覺她想告訴我一些什么,但我來回讀了很多遍,又結合她留下的東西,實在找不到什么關聯。”
“現在我唯一懷疑的就是,我母親知道自己會有危險,但她不確定是什么人,什么時間會害她。所以,她先把這些東西存入了保險箱,而且以沈從的出生要求沈云庭必須把我接回家。”
陳宇寰思考了一下:“你母親師妹那里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沈黎搖了搖頭,有些失落。
“她說那兩年經常聯系,都是為了給她介紹生意。后來我母親突然不聯系她了,她以為母親不想繼續繡了,也沒有再去找她。直到在網上看到了這件衣服,和我見了面,才知道我母親去世很多年了。”
“今天太晚了,別收拾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帶你去老宅接念念,好嗎?”
陳宇寰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想說一些讓她開心的事情。
沈黎抬頭,似是高興了一些,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