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豁然扭過頭,就對上裴司堰那雙深邃幽黑的眼眸。
他身著一襲米金色圓領袍子,頭束玉冠,整個人顯得氣度雍容,清絕
竇文漪淡聲開口,“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囡囡。”
“哦?”
裴司堰眉梢微挑,唇角的笑意漸濃,饒有興趣問,“說來聽聽?”
“好!”
殿內,竇文漪和裴司堰相對而坐。
裴司堰指了指桌上的點心,親手幫她斟了一杯茶,“嘗嘗,別餓著。”
竇文漪微微怔了一下,他是從什么時候注意到自己餓不得,有‘眩暈’之癥的?第一次進宮參加司藥考試時,他就為她準備了吃的......
“那日我在樊樓附近救下了春香,我就問過她,她是因為糖人掉在地上返回來找,才和謝歸渡走丟的。囡囡雖然喜歡吃小兔子糖人,但是還不至于撿掉在地上臟了的糖人吃,這是其一。”
只有像春香這種家境貧寒的孩子,會格外珍惜來之不易的糖人。
哪怕是掉在地上臟了的。
“另外、囡囡雖然嬌氣,但她這孩子人小鬼大,懂事又貼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若只是一般的摔倒,她根本不會告訴我。”
就連當初被謝夢瑤的兒子宣兒扔進湖里,那么大的事,她害怕自己傷心為難,還一心想瞞著她。
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摔倒,可春香不僅主動說了,還極力想要獲得她的疼惜。
謝歸渡就算把屬于女兒的記憶告訴春香,用這種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力,以為囡囡就是自己的女兒。
可他忘了,母親才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人,如何判斷不出來誰是她的孩子呢?
裴司堰豁然開朗。
早知她這般聰慧,他哪里還需大費周章,派人去查?
他還以為她前世的女兒放不下執念,魂魄附身在這個名叫春香的小女娃身上,他都差點信以為真,中了謝歸渡的圈套。
裴司堰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柔和,“那你為何在大街上還哭得稀里嘩啦?”
竇文漪忍不住笑了,“我就是個愛哭鬼,看你煩不煩。”
原本她就有淚失禁的體質,是因為受不了竇茗煙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逼著自己強忍著,后來她就再不敢輕易在家里落淚。
可自從重生以來,在裴司堰面前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反倒把這愛哭的毛病又養回來了。
夕陽落在她的臉上,她白皙的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紅暈,明媚的杏眼盈盈似秋水,漾著一絲狡黠和靈動,勾得人浮想聯翩。
裴司堰忽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頸,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殿下,唔——”
女人的聲音從紅唇中艱難地溢出來,之后徹底消失在緊緊交纏的唇舌中。
裴司堰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唇齒相融,一寸一寸,加深加重,似和風細雨,又似狂風暴雨,落日余暉下,花廳里傳出一陣陣細碎的嚶嚀聲。
他吻得又急又重,蹂躪著她的雙唇,盡情攫取著她唇腔里的濕潤,狼吞虎咽,不知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