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俯身把頭埋在她的后肩上,親昵在她的脖頸處蹭了又蹭,薄薄的衣料紗幔窸窸窣窣,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蠢蠢欲動的渴求。
男人灼熱的吻隨之落下,竇文漪耳跡、脖頸、肩膀、背脊、竄出一陣陣要命的酥麻。
她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
男人唇間溢出壓抑、模糊不清的聲音,“漪兒......今晚太晚了,你就別回去了。”
竇文漪耳根發燙,雙腿有些發軟,閉眸細喘,任他予取予求廝磨一番之后,才道,“殿下,我今夜過來,真的是有正事!”
摩挲在她腰肢上的手忽地一頓,裴司堰陡地抬頭。
“漪兒!你真是......太磨人了!”他漆黑的眸子沉沉,語氣幽怨。
他極不情愿,暫緩了繼續往下探索的興致,唯有那雙大手順著素袍寬袖一寸寸往下,覆上她的玉手,“你不是怕冷嗎,我們去榻上秉燭夜談?”
竇文漪垂眸,實在有些一難盡,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般不正經的?
她緊掐著袖口,無奈淡笑,“殿下,竇伯昌被人做局,不知簽了什么東西,只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裴司堰眸底的溫情褪去,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竇文漪,你不怕嗎?”
她已然被他磨得有些恍惚,冷不丁聽到他這般說話,一下子就清醒起來,“怕什么?睿王,還是其他人?怕就有用嗎?”
裴司堰沒有應聲。
殿外細雨紛紛,殿內情意綿綿。
室內孤燈晦暗,屏風映著到兩道交纏在一處的影子。
其實裴司堰想問的是,她怕不怕待在他的身邊,各種危險防不勝防.....她并不喜歡那座皇城!
想著,他驀地松開了她,“仔細說說。”
竇文漪坐在檀木座椅上,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地講了一遍,至于竇茗煙的部分,她沒有刻意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
上次的事,裴司堰沒有偏袒竇茗煙,還懲罰她給自己一個交代,但是他或多或少還是會顧忌她太子妃身份,畢竟竇茗煙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拿不準他對自己有幾分信任,只要比竇茗煙多上幾分就好。
裴司堰沉默地聽著,忽地開口,“你派出去的護衛,還未回來?”
竇文漪點了點頭。
“恐怕他回不來了。”
“那我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竇文漪問了之后,旋即又搖了搖頭,喃喃道,“不,這樣做或許更像,他們就會認定那印章是真的!”
她冰肌玉骨,微腫的紅唇一張一合,慘白的臉上染著一抹紅暈,似荼蘼的紅色山茶開在一望無垠的初雪之上,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玩。
裴司堰向來不喜歡蠢人,沉溺她的皮囊,更欣賞她的聰慧、清醒和果敢.....
“殿下,他們會給父親偽造什么罪名呢?我能想得到無非是謀逆、通敵、勾結朝臣......”
裴司堰眸底的驚艷一閃而過,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一猜就中!
“睿王這次確實下了功夫,一石三鳥,他想用這份偽造的書信讓孤背上勾結朝臣謀逆的死罪。”
“你父親是孤的岳丈,他就等同于我,這封書信應該已經寄給邊陲手握重兵的朝臣,比如宣玄甲軍的主帥宗瑞,因為他是我的師父,如此就坐實了孤意圖謀反的罪名。當然,也一定會被攔截,落到皇城司的手里。”
竇文漪滿眼震住了,只覺得毛骨悚然。
這果然是一石三鳥的毒計!
歷朝歷代,手握重兵的權臣與皇子勾結都是帝王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