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嘭”的一聲,盛惜月已然狠狠地撞到了柱子上,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滴在干凈透亮的地板上,她整個人轟的一下,暈倒在地上。
“啊——”
眾人驚呆了,誰也沒料到盛惜月如此偏執,竟要以死相逼。
竇文漪滿眼驚詫,盛惜月果然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倒是熟練得很!
范氏慌了神,撲了過去,跪在她的身旁,顫抖著手掏出了錦帕捂住了她流血的傷口,痛哭流涕,“月兒……月兒,萬事還有父親母親給你頂著,你怎么這樣傻?太醫,太醫在哪里?”
何至于此?
盛惜月是她從小疼到大的掌上明珠,縱然犯錯,也罪不至死,他們為什么要逼死她?
范氏一臉癲狂,滿腔怒火都噴向了竇文漪。
“太子妃,你現在滿意了嗎?你為什么要逼死她?月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血債血償,大不了我和你一命抵一命!”
裴司堰眉頭微擰,只身擋在了竇文漪的身前,“范夫人,莫要信口雌黃,此事與她何干。孤已經派人去叫太醫了,一定會救活盛惜月的,你莫要自己亂了陣腳。”
盛春芳面色悲戚,蹲在盛惜月跟前,眼眶赤紅,“我們……就任由她躺在這里嗎?要不要先把她搬到床榻上去?”
竇文漪深吸了一口氣,盛惜月現在性命垂危,若是她真的就死在了朝華殿。
這件事一定會在朝堂引起軒然大波,她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可朝臣和那些不明真相的民眾們根本不會關心前因后果,只會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她,說她逼死了側妃。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一旦盛家和東宮之間橫著一條人命,局勢就會徹底被扭轉。
盛家就會從過錯方變成了受害者,從此和東宮勢不兩立,不死不休,哪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在所不惜,就算他們能全身而退,可確實會給裴司堰稱帝帶來不少的沖擊。
竇文漪心中何嘗不想一刀了解了盛惜月,可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活著比死了對他們更有利。
事不宜遲,她心中已有決斷,從裴司堰的身后走了出來,“你們都別動她,病患撞擊柱子,為了防止二次傷害,必須大夫檢查過后,才能挪動。”
裴司堰面色微冷,想要制止她,手指在夠到她的袖口瞬間又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