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律法,她雖不是存心弒母,可也是過失致人病危,徒刑流放至少七年起步。加上上次,故意謀害儲君,她難道不該凌遲嗎?若是你們執意保她,那孤就追究她謀害儲君的罪責。”
“溫國公,上次,孤已說過,沒有下次。”裴司堰不再多,說完便拂袖離去。
這聲稱呼的改變,代表著君臣之禮,那此事就不再只是家事,而是國事。
屋內霎時安靜,眾人惶惶不安,齊齊看向溫國公。
溫國公臉色鐵青,肩膀垮了下去。
他陡然意識到溫靜初這一次怕是保不住了,就怕她嘴不嚴實,給溫家招來滅頂之災啊!
——
梧桐苑,竇文漪沐浴更衣后,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榻上。
熬了幾日,溫老夫人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她那顆緊繃了的心才真的放松下來。
裴司堰撩開了簾子,鉆了進來,兩人都只穿著薄薄的一層中衣,即便是面對一室的春色,他也生不出旖旎的心思。
“……溫靜初在皇城司都招了嗎?”竇文漪枕在他的懷里,烏發隨意散開,任由他幫自己按摩。
“嗯,她對調換藥材的事供認不諱,其他事只字未提。”
竇文漪凝思一瞬,忽地開口,“你是不是在等溫家自亂陣腳?”
按照皇城司嚴刑逼供的手段,想要撬開溫靜初的嘴應該不難,她到現在還未吐出溫皇后的事,只能說明,裴司堰并未讓人對她用刑。
裴司堰心緒復雜,“嗯”的一聲。
事情涉及他的母后,又涉及溫國公府,他不會屈打成招,而是找到實實在在的證據。
竇文漪狡黠地笑了笑,“三郎,很快就有證據浮出水面,你不派人盯著溫國公府了嗎?我們耐心等著就好。”
溫老夫人常年在寺廟為溫婉點了長明燈,時常去廟里為她超度,可溫家其他人,對這位早逝的溫皇后卻諱莫如深。
他們或多或少對她都帶著些怨恨吧。
畢竟她若不自盡,溫家哪里會被穆宗皇帝冷落十幾年?
只是溫老夫人含辛茹苦,將溫靜初養大成人,差點被她坑得命都沒了,誰攤上這樣的女兒,真是一種悲哀啊。
只是,她實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溫家人一致背刺了溫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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