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皇后死后,他的處境萬分艱難,溫老夫人自然也是真心疼愛他的,而裴司堰對她的孺慕之情更是深入骨髓。
那溫老夫人到底又知不知情?
裴司堰痛苦的源頭若是溫家,那溫老夫人給予他的疼惜,又算是什么呢?
是補償,還是內疚,還是贖罪?
他從不想做忘恩負義之徒,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要他如何面對溫家這群血親?
這一刻,竇文漪忽地覺得這些對于對裴司堰而,實在太殘忍!
她只希望自己的猜測全都是錯的。
與此同時,溫國公府一片陰霾。
外書房里,溫國公焦躁地渡著步子,他無比后悔把溫靜初接回來的,就應該讓她翠峰庵自生自滅,一旦,她說出當年的實情,溫家將迎來滅頂之災。
溫延年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來,無力地搖了搖頭,“我那個朋友已經回話了,皇城司內部的人都不知道溫靜初的消息!”
“大哥,要不,我們就讓她自生自滅,現在這個時候多做多錯。”
這些道理他何嘗不知,可太子把她關在詔獄,那就意味著當年的事隨時可能被翻出來。
溫國公神色肅然,“溫靜初忤逆不孝,刻薄惡毒,本就該好好管教。只是你相不相信我們若不救她,她一定會將整個溫家都脫下水的!”
溫延年面臉凄然,長嘆了一口氣,“她就是個禍害!”
當年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不就是因為溫靜初嫉恨大姐姐嗎?
溫國公抿了一口茶,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不行,我們得想個法子讓她閉嘴。”
屋內詭異地安靜下來。
溫延年握著折扇的手緊了一下,沉默良久,才道,“如今看來,也只有這樣了,總不能讓她葬送了整個溫家。可憐她那三個孩子,日后,我們還得多多關照他們。”
溫國公頷首,“盛汝能就是個敗家子,也不會好好管教他們。我們當舅父的,自應多費些心思。”
今日我出宮時,安喜公公的干兒子小鄧子和我打招呼,很是客氣。”
溫國公眼底迸發出一道精光,“可是當年,你救下他母親那個?”
“正是。”
幾年前,小鄧子家里的土地被大水淹了,是逃難到天寧城的,當時他的母親得了時疫,是溫延年好心給了他幾兩銀子救下來的。之后,陰差陽錯,他竟凈身進了宮。
于是,溫家就想方設法將他調到了東宮。
安喜公公如今是裴司堰身邊的大紅人,水漲船高,小鄧子跟皇城司那群人肯定也能搭得上話。
溫國公心一橫,“小鄧子可靠嗎?若是讓他幫個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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