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氣談話，其實內心都在各自想著事情。

李河宣看著姜寧，仿佛不經意間說出，“聽說姜小姐在給榮陽長公主醫治？”

姜寧抬頭看了一眼李河宣，平靜回道：“只是跟在師父身邊幫忙而已，并不是我給榮陽長公主醫治。”

李河宣淡淡笑了笑，“姜小姐醫術高強，想必應該能幫上大忙。”

姜寧內心想著，怎么詢問四皇子關于他中毒的事情，要是能打聽到一點消息的話就好了。

她正思量著如何開口，李河宣擔憂問道：“榮陽長公主的病情嚴重嗎？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不知道薛神醫有沒有法子醫治？”

“師父會盡力醫治的。”姜寧回道。

李河宣眼睛緊盯著她，“聽說榮陽長公主是中毒？”

姜寧原本沒有太在意，直到四皇子問出這句話，她微微停頓，身形僵了一下。

沒有人知道榮陽長公主中過毒，就連皇帝都不知道，皇宮里的人只知道長公主熬壞了身子，得了重病。

四皇子是怎么知道的？

現在一想，四皇子方才的話是在鋪墊，主要是想問這一句，他想知道榮陽長公主是不是中毒。

他打聽這個做什么？

四皇子心機深沉，做事必有理由。

姜寧平靜的抬起眼，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神色，道：“殿下怎么會這么問？從哪里聽到的消息呢？”

李河宣淡然搖了搖頭，“只是聽說的，我擔心榮陽長公主的病情，所以才多問了幾句，姜小姐不會介意吧？”

“長公主病情嚴重，師父會全力醫治，而我只是在旁邊幫個忙而已，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姜寧斟酌回道，沒有全盤托出。

四皇子看起來像是淡然詢問，但是他的目的，就是在確認長公主有沒有中毒。

姜寧心里也有想問的東西。

她平靜開口：“殿下身體的已經解了七七八八了，最后再服用半月的藥，就能完全清除，等毒全部解了之后，再想裝出病弱的樣子就不容易了。”

她見過好幾次四皇子裝病弱的樣子。

在狩獵大會時亦是，薛貴妃出現，四皇子就裝成病懨懨的模樣。

四皇子為何要這么做？薛貴妃是他的母妃，為何要在自己母妃面前裝作出病弱的模樣呢？除非是有必須偽裝的理由……

李河宣的臉色僵了僵，隨后淡然一笑，把臉色掩飾下去，“多謝姜小姐提點。”

“殿下為何要裝出病弱的樣子呢，為何不把此事告訴薛貴妃？想必貴妃娘娘會很喜悅的。”姜寧有些好奇問道。

李河宣抬起了臉，聽出了姜寧的話中之話。

兩人對視，雅間里的氣氛凝重起來，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兩個人都有想打聽的事情，且心知肚明，都在打太極，誰都不想把自己知道的透漏出來。

李河宣撫摸茶杯，眸子垂了下來。

“姜小姐醫術高明，真的不知道榮陽長公主的病情嗎？以姜小姐的醫術，應該診脈就知曉的。”他平靜開口。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

雅間里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都沒有聽到確切的回答，但好像又摸到了些什么。

姜寧覺得沒必要留下去了，她隱隱約約有了猜測，淡然起身，“不打擾殿下休息了，等到殿下服用完這些藥后，我會再讓人送來的。”

“好。”李河宣恢復到往常的樣子，笑容依舊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