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的宅院,大門被敲響。
“誰啊?”薛秀聽到敲門聲,走過去打開了一條門縫,“你們是來問診的嗎?”
門外站著六皇子府的下人,恭敬道:“薛神醫在里面嗎?我們殿下想請薛神醫到六皇子府診脈。”
“六皇子?”薛秀抿了抿唇,沒有多想道:“我爺爺不外出診脈的,若想問診,需要病人自己上門。”
之所以立下這個規矩,是薛神醫的年紀大了,經受不起折騰。
一般病的話,京城的任何醫館都能醫治,只有疑難雜癥才會找到薛神醫這里來。
六皇子府的下人態度恭敬,道:“并非是我家殿下問診,而是皇妃懷了身孕,想請薛神醫把個平安脈。”
“皇妃行動不便,所以就只能麻煩薛神醫跑一趟了,當然,馬車我們已經準備妥當,是不會讓薛神醫感到不便的……”
門口已經準備好了一輛馬車。
“平安脈?”
薛秀臉色不解,“六皇妃的話,不是會有宮里的太醫定期診脈的嗎,為何還要找我爺爺?”
若只是把個平安脈的話,京城里任何大夫都能做到,更何況還有宮里的太醫呢,為何要特地找上爺爺呢?
薛秀有了幾分警惕,她知曉爺爺不想與皇族之人牽扯上任何關系,稍有不慎,就會惹來麻煩,所以她不能隨意應下來。
六皇子府的下人們感到為難,一般人聽到六皇子的名聲,就連忙應下來了,只要能攀附上六皇子的勢力,就能得到莫大的好處,但是這位薛神醫性情古怪,竟不肯應下來。
他們不敢強硬來,只能好生勸道:“薛神醫醫術高超,我們殿下是真心想請神醫診脈的……”
薛秀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道:“好吧,那我進去問問,你們在這里等著。”
“是。”下人們應了一聲。
薛秀關上門,轉身去了藥房。
“爺爺……”
薛神醫此刻在鉆研蠱毒,整個人心神沉浸在其中,全然沒聽到外面的談話聲,直到薛秀走進屋子,這才反應過來,抬起了頭。
“怎么了?該吃午膳了嗎,把那壇上等的竹葉青拿出來……”
“不是啦!”薛秀感到無奈,明明說了要少喝點酒,但每天還要纏著討幾杯酒喝,“外面來人了,是六皇子府的人,想請爺爺去診脈。”
“六皇子?”
薛神醫的臉色冷了下來,變得嚴肅。
“爺爺,您要應下來嗎?聽說是六皇妃想請爺爺去診個平安脈……”薛秀有點猶豫,六皇妃懷有身孕,想來是放心不下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想請神醫把個平安脈的。
一想到同為女子,還是懷有身孕的女人,她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薛神醫眉頭微皺,想的并不是六皇妃的事情,而是六皇子明明可以請宮里的太醫診脈的,為何偏偏要找他這個大夫?
阿寧曾說過,要警惕六皇子,還派了兩個護衛保護他們,如今六皇子的人找上門來了。
薛神醫沒有多想,道:“讓他們回去吧。”
薛秀知道爺爺的規矩,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好。”
薛秀走出去,打開了一條門縫,拒絕了門外的人。
六皇子府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六皇子吩咐了他們去請神醫,神醫不愿意,他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強行把人帶過去。
最后只能悻悻離開。
等到人離開,宅院恢復平靜。
薛神醫走到屋門口,對著外面道:“我要你們傳一句話給王妃。”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院子里,對著薛神醫恭敬點了點頭。
薛神醫知道姜寧安排了暗衛,保護他們,果不其然,暗衛隱藏在暗處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