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刻鐘前,在車后排佝僂而坐的人怎可能是他呢?
若真的是他,她應當早就被趕下車了。
低調的商務車駛離婁山別墅。
池玨終于摘下了帽子。
他揉揉微酸的后頸,打開地圖,開始查看自己名下的住宅。
“安全第一,最好在舞院附近,環境也要好,還要離蘇家遠一些。”他低聲復述著自己考慮的硬性要求,久未緊繃的神經似被輕輕刺痛。
“蘇家現在怎樣了?”
“池少,十年前蘇家就在走下坡路了,當時他們遇到危機,所幸很快扛了過去,但之后并未能起死回生,這些年幾乎沒什么盈利的產業在了。”
蘇承業賣女求生。
可惜,他只有一個賣得出去的女兒。
池玨并不知曉這些內情。
有限的回憶里,他只記得蘇杳和家里關系疏遠,并無溫情可。
“把福壽路那套公寓給她住吧,明天你派人去做衛生,再把物品添置齊全。”
“只是公寓?”周然略感驚訝。
“送她別墅,她不會住的。”
“但她現在住的婁山別墅”周然欲又止。
婁山別墅并不在蘇杳名下。
必然是有人相贈。
她看了眼池玨,吞下了要說的話。
車子緩緩駛入池氏集團停車場。
明明已過了下班時間。
池玨卻一副要繼續工作的架勢。
“池少,現在很晚了。”周然亦步亦趨。
池玨沒有應聲,心底卻堅定。
血槽不厚,怎么保護在意的人?
回到辦公室,他換下偽裝的運動夾克、鴨舌帽。
打開日程,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都和蘇杳有關。
周然緊隨其后拿了一沓文件交差。
“池少,這些都是蘇小姐那樁官司涉及的具體文件,里面應該有您感興趣的內容。”
她沉吟一瞬,又補充道:“這些是她這十年來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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