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觀景大院,暗衛引著慕容雨,歐陽少弦七拐八轉的進了觀景樓中的一間雅間,打開窗子,暗衛退到窗邊,手指著不遠處:“世子,世子妃請看!”瓊花樹下,李向東和謝秀清手挽手,深情對望,眼中只有彼此,濃濃的愛意在兩人周身縈繞,微風輕起,枝葉飄搖,片片瓊花瓣落下,灑了兩人一身,為這來之不易的相會,增添了幾分浪漫與詩情畫意。“向東,今日武國公大壽,你怎么沒去賀壽?”謝秀清目光單純的如同小鹿,讓人忍不住想親她一口。李向東強壓著心中的沖動,不斷勸解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謝秀清是單純的女子,自己一定要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嚇到了她,她不再理會自己,到嘴的肥肉可就沒有了,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李向東嘆了口氣:“我去過,又回來了!”欲又止的表情,再笨的人也能猜到他心中有事。“為什么不用過午膳再來?”謝秀清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其他意思:“是不是遇到不順心的麻煩事情了?”李向東面色一沉,松開謝秀清的手,緩步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謝秀清疑惑不解的跟了過來,坐在李向東對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向東笑笑,笑容有些苦澀:“沒事,咱們喝茶!”修長的大手持起茶壺,清香的茶水緩緩倒入茶杯內,熱氣鳧鳧上浮,茶香縈繞周身。“向東,喜歡一個人,就要真誠相待,心里有事,你絕不能瞞我!”謝秀清撲閃著兩只漂亮的大眼睛,單純可愛。李向東倒茶的動作頓了頓,再次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是有妻室的,沐雪蓮是魏國公府嫡出大小姐,嬌生慣養,脾氣很壞,而我,是寒門學子,芝麻大小的七品官,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尤其是在許多高門貴族的宴會上,她更不愿意看到我的身影……”謝秀清秀眉皺了皺,美眸中怒火燃燒:“沐雪蓮真是太過份了!”李向東沉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光芒,抬起頭,英俊的臉上苦笑依舊:“事情不怪她,是我沒用……”“出嫁從夫,她既然嫁了你,就應該事事以你為尊,哪能嫌棄你官小職微!”謝秀清憤憤不平:“更何況,當年她被乞丐羞辱,你娶她是為她遮,她不但不感激于你,還處處挑刺……”李向東哄女孩子很有一套,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更是無幾人能及,事情到了他口中,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謝秀清愛慕李向東,自然相信他口中那套說詞。李向東心中暗笑,面上卻端著那絲苦澀的笑,彰顯自己的大度與寬廣:“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也是苦主,若非被乞丐羞辱了,她能嫁給名門貴族之人為正妻的,不必跟著我,吃苦受罪……”“向東,你實話告訴我,沐雪蓮趕你離開宴會,是不是因為她喜歡的男子在宴會上?”謝秀清雖然單純,想象力還是十分豐富的。李向東一愣,隨即,眸底涌上濃濃的苦澀,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沐雪蓮越可惡,自己就越可憐,越能激發謝秀清的柔軟同情心。“可惡,真是太可惡了!”謝秀清氣的咬牙切齒:“沐雪蓮怎么這么不要臉,已經有夫君的人了,還想著原來的舊情人,她也不想想,如果當初你沒有娶她,她早就是破鞋一只,受盡萬人唾罵了,哪還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宴會上……”“向東,你休了沐雪蓮,娶我為妻吧!”謝秀清突然爆出一條讓李向東始料未及的話,手一抖,茶水灑了大半,抬起頭,眸底閃著濃濃的難以置信:“秀清,你剛才說什么?”“休了沐雪蓮,娶我為妻啊!”謝秀清輕輕低下了頭,小臉微微泛紅,她雖是丞相府的庶出千金,但在府中,被教養嬤嬤天天教導著要矜持,若在平常,她斷不敢說出這番驚天動地之,可是今日,沐雪蓮的所作所為,讓她實在忍不住了!本以為李向東考慮片刻后,就會爽快的答應下來,畢竟,謝秀清身后的丞相府,并不比沐雪蓮的魏國公府差多少,她又是真心喜歡李向東的,而沐雪蓮,不但處處給他臉色看,還利用他,打擊他,是個男人就知道要如何選擇。可謝秀清等了半天,李向東仍然沒有半點反應,心急疑惑下,謝秀清抬頭望去,李向東手端著酒杯,低沉著眼瞼,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沒有看她。“向東,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庶女,不及沐雪蓮身份高貴?”李向東的遲疑,沉默讓謝秀清記起了這件事情,沐雪蓮是魏國公府嫡出小姐,而她,只是丞相府的庶出千金,嫡庶之別讓兩人的身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是,你千萬不要誤會!”李向東急聲安慰著,坐在椅子上沒動,心中不屑道,身份低下的庶女而已,居然想做自己的正妻,真是異想天開……“你明明就是嫌棄我身份卑微……”李向東只安慰,不行動,讓謝秀清紅了眼眶:“我以后不會再來煩你了……”站起身,謝秀清大步向外跑去。李向東一愣,站起身,快步追了上去:“秀清,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女人真是麻煩!李向東的速度比謝秀清快,再加上謝秀清也不是真的想走,不消片刻已被追上,輕擁著美人的肩膀,李向東急聲道:“秀清,你聽我解釋……”謝秀清賭氣的打掉了李向東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低聲哭泣:“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分明是你嫌棄我身份低……”李向東輕嘆了口氣:“我和沐雪蓮沒有感情,她有喜歡的人,在我面前很是放肆,我不愛她,所以不怪她,休她的念頭,有了很久,一直沒有付諸行動,是因為我沒有喜歡的女子,遇到你之后,我死寂的心突然有了波瀾,我已經決定要休了沐雪蓮,但京城事情太多,局勢又有些不穩,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她講……”沐雪蓮已是李向東的妻子,他大度的讓她去約會之前的情人,總要編個很具說服力的好理由,否則,別人定會以為他窩囊,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所以呢?”謝秀清的哭泣聲漸漸小了下去,幾乎快要聽不到了,抹眼睛的絲帕,擦過眼睛后,基本看不到淚痕了。“秀清,能不能委屈你先做妾,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休了沐雪蓮,再扶你為……”“不行!”謝秀清停止哭泣,想也沒想,張口拒絕李向東的提議,意志堅定:“我雖是庶出小姐,卻是生于丞相府,在京城,有一定身份地位,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若是你一時半會的休不掉沐雪蓮,我可以嫁過去做平妻!”沐雪蓮是名門貴族的嫡出千金不假,但李向東卻是真真實實的寒門之人,謝秀清嫁他做平妻,不算高攀!李向東暗道麻煩,雖然他很討厭沐雪蓮,但他還需要魏國公的幫助,暫時不能與沐雪蓮翻臉:“好吧,我答應你,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休了沐雪蓮,然后,迎娶你為正妻!”他不想放棄謝秀清,暫時說些好聽話,穩住她,再慢慢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吧。“真的?”謝秀清心中已有了答案,卻還想聽李向東親口說出來。“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李向東輕撫著謝秀清的小臉:“若你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李向東一定會盡快休了沐雪蓮,迎娶謝秀清,若違誓,天打雷劈,不得……”謝秀清猛然伸手捂住了李向東的嘴巴:“不用發誓,我相信你……”李向東輕輕一笑,握著謝秀清的小手,順勢將她擁進了懷中:“相信我,我們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謝秀清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片片瓊花自兩人身旁落下,景致美的驚人,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卻無心欣賞。收回目光,歐陽少弦目光凝重:“若不出意外,再有幾天,李向東就會升任五品官位,魏國公功不可沒……”慕容雨斂眸沉思片刻:“是不是魏國公不支持李向東了,他就升不了官?”“可以這么說!”許多官員都是看在魏國公面子上,方才支持李向東,只要魏國公不再抬舉他,李向東就休想升官發財。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我想到辦法阻止李向東升官了!”楚宣王府,安延堂“娘,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望著面前,眼神疲憊,面容憔悴的北郡王妃,歐陽少陵,南宮雪晴微微吃了一驚。他們兩人參加完武國公的壽宴,想起好幾天沒見過北郡王妃了,回府時,拐了個彎,過來看看,知道照顧病人會忙碌,勞累,可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北郡王妃會憔悴成這副模樣。想當初,在北郡王府,忙他們兩人婚事時,北郡王妃起早貪黑,異常忙碌,面容依舊光彩照人,這才來了楚宣王府幾天,居然大變了樣,比原來老了十多年。“別提了,都是你祖母的病折騰的。”北郡王妃輕嘆口氣,將她來到楚宣王府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太妃在內室睡著了,睡的很熟,他們在外室,聲音壓的很低,又稟退了所有丫鬟,不必擔心太妃偷聽到她的報怨,扣她一頂不孝的帽子。“您檢查過祖母吃的藥和食物嗎?”歐陽少陵聰明絕頂,自然想到了諸多疑點:“祖母的氣血再不通,也不至于每隔一個時辰就讓人捶腿活血……”“你的意思,是慕容雨故意折騰我?”北郡王妃疲憊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眸底隱有寒光閃現,臭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這般折騰自己……南宮雪晴喝著茶,美眸中隱隱閃過一絲得意的嘲笑,慕容雨倒是厲害,居然將北郡王妃折騰成了這個樣子,這樣也好,就算她回到北郡王府,也不能
馬上奪自己的權,自己再多鞏固幾天,大權就更加牢固,北郡王妃休想再收回去!“王妃,太妃的膳食和藥都做好了,要不要現在端進來?”門外,小丫鬟稟報,北郡王妃冷聲道:“端進來吧!”若膳食和藥中真有問題,她絕不會輕饒了慕容雨。一道路道膳食端進房間,香氣四溢,可此時的三人,都沒有吃飯的興趣,南宮雪晴和歐陽少陵是剛用過膳,不餓,北郡王妃則是氣的吃不下飯了。簾子再次打開,濃濃的藥味充斥房間,將香香的菜味遮蓋,北郡王妃皺了皺眉頭:“少陵,你先看看這飯菜有沒有問題!”歐陽少陵拿出一只牙白色,如針一般的細長物體,逐一檢驗著桌上的膳食,由始至終,針狀物依然是牙白色:“膳食沒有問題!”“那藥呢?”如果慕容雨敢在藥中做手腳,真是膽大包天。歐陽少陵手中的針狀細長物放進藥中,微微變了顏色,北郡王妃怒氣沖天的大吼:“慕容雨居然真的在藥中做手腳,她根本就是存心想害死太妃,反了天了……”“吵什么,不知道我在午休嗎?”內室,傳來太妃不悅的訓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顯然是還未睡醒。北郡王妃急步走進內室,急聲道:“太妃,那個慕容雨,她想暗害你……”“什么?”太妃一驚,傾刻間睡意全無,面色鐵青的同時,眸底寒光閃現:“證據呢,有什么證據?”空口大話誰都會說,要證實這件事情,需要證據。“娘,其實……”“太妃的藥就是最好的證據!”北郡王妃打斷了歐陽少陵的話,眸底得意與寒光交替閃現,慕容雨在藥中做手腳,折騰了自己這么多天,自己一定要報仇:“少陵,將你查到的結果,對太妃說說!”歐陽少陵搖了搖頭:“祖母的藥是由多種藥材熬制而成,有一定的藥性,這只針放進藥中變成了土色而非黑色,只說明藥有藥效,而非有毒……”“什么?”北郡王妃得意的小臉頓時垮了直來:“你怎么不早點說?”害自己弄錯事情,在太妃面前出丑!歐陽少陵揚揚嘴角,浮現一絲無奈的笑容,剛才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大吼著進了內室,他提醒她時,話被她大聲打斷,一直都沒機會插話……太妃狠狠瞪了北郡王妃一眼,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話沒聽完就大呼小叫,她是怕自己再折騰她,想將責任推給慕容雨,讓事情早早了結,她早回北郡王府享福吧。不過,慕容雨害自己重傷是事實,自己絕不會輕饒于她,蒼老的眸底,閃著算計的光芒:“你們說,一個女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事情?”北郡王妃和南宮雪晴相互對望一眼:“失貞吧,貞節大如天……”“還有呢?”北郡王妃的答案,不合太妃的心意:“想讓住在戒備森嚴的內院,整日足不出戶的世子妃失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說不定一不小心,她未失貞,害她的人卻搭進去了……”太妃在楚宣王府住了幾十年了,還真沒見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楚宣王府之人!歐陽少陵嘴角的微笑淡了淡,一未發。北郡王妃和南宮雪晴沉思半天,都未道出太妃想要的答案,太妃急了:“女子嫁人后,什么最重要?”北郡王妃腦中靈光一閃:“出嫁從夫,只要奪了她的夫君,就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太妃終于和藹可親的笑了,這一次,北郡王妃的腦子轉的總算快了些。“可是,太妃,歐陽少弦會喜歡上其他女子嗎?”北郡王妃在楚宣王府的這段時間,時不時的會看到歐陽少弦與慕容雨相攜而行,很是親密,更何況,慕容雨的美貌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鮮少有人比得上,她和歐陽少弦才剛剛大婚不久,新鮮感還沒過,歐陽少弦移情別戀其他女子的可能性很小。太妃不悅的皺了皺眉:“我們是算計歐陽少弦和慕容雨,送他不喜歡的人,夾在他和慕容雨之間才更有趣,若是送個喜歡的,只能折磨慕容雨,便宜了歐陽少弦!”真是死腦筋,這點事情都想不通。北郡王妃不自然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太妃可有合適人選?”太妃淡淡嗯了一聲,神情有些疲憊:“已經有了!”說了這么多話,她的確累了。“太妃累了!”北郡王妃走至床邊,小心的扶太妃躺了直來,輕輕為她蓋好被子,正欲退出內室,歐陽少陵驀然開口:“祖母,能讓丫鬟們全都進來一下嗎?”歐陽少陵懂武,自然知道點了麻穴,也可以讓人氣血不通,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的確沒有時時刻刻呆在安延堂,但安延堂的丫鬟被打死了一批,又補了不少新人,難保那里面沒有歐陽少弦的眼線,配合著慕容雨和歐陽少弦暗中害太妃。“她們都在外面候著呢,你盡管叫吧,別讓她們弄出太大聲音!”太妃的聲音越來越輕,明顯是快要睡著了。命令一下,丫鬟們疑惑不解的魚貫走了進來,一字排開,歐陽少陵淡笑著在她們面前緩步走過,目光沉了沉:“安延堂所有丫鬟都在這里嗎?”“是的,少陵少爺,所有人都在這里,一人不少!”管事嬤嬤禮貌的回答著。歐陽少陵微微笑著:“沒事了,你們下去吧!”丫鬟都是普通人,不懂武功,也就不存在點住太妃麻穴,害她氣血不通,難道太妃真的是年齡大了,重傷后氣血如此不通……在歐陽少陵的意識中,歐陽少弦安插的眼線一定是非常厲害,并且懂武的,他的確沒有想到歐陽少弦安插眼線入安延堂時,只讓人教了她們點穴,并未習武……來到外室,望望面色紅潤的南宮雪晴,北郡王妃眸光閃了閃:“雪晴,你先在這里守一會兒,我回趟北郡王府,拿些東西……”“娘缺了什么,我回府去拿。”北郡王妃那點兒小心思,南宮雪晴豈會猜不出,找借口回到北郡王府后,就再也不回來了,想將這個爛攤子扔給自己,門都沒有:“娘照顧祖母,累了大半天,哪能再奔波勞累,凡事您吩咐,我來做就好了!”北郡王妃笑笑:“你的孝心我都知道,不過,這件事情有些特殊,我必須親自去做……”南宮雪晴擺手打斷了北郡王妃的話:“咱們是婆媳,彼此之間,可是無話不談,凡事,你做我做還不是一樣,您盡管吩咐吧,我保證做到最好,不會給您丟臉的……”“你們兩人回北郡王府吧,我在這里守會兒!”歐陽少陵驀然開口,南宮雪晴和北郡王妃皆是爭斗高手,若是不阻止,聽之任之她們兩人辯駁,說到明天早晨也未必會有結果。南宮雪晴揚揚眉毛,這是制止她和北郡王妃爭吵的最好方法,不過,此一出,歐陽少陵與北郡王妃之間,可是起了個小小的矛盾……北郡王妃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少陵在這里,自己回了北郡王府,還不是一樣要回來,這個臭小子,娶了媳婦,當真忘了娘了……不想再聽北郡王妃和南宮雪晴爭吵,歐陽少陵起身向外走去:“祖母已經休息,過段時間才會醒,我在府中走走,你們快去做事吧!”軒墨居,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已經回來,陽光明媚的午后,是飲茶的好時間,院中的石桌旁,是青青的綠色植物,鮮艷的花朵,陣陣香氣飄來,迷醉人心。慕容雨沏了茶,稟退丫鬟們,拿出兩只茶杯,持起茶壺倒茶,熱水鳧鳧,茶香縈繞間,歐陽少弦笑著接過茶杯,正欲飲下,慕容雨的目光望到了門口:“堂弟!”歐陽少弦側目望向門口,只見歐陽少陵一襲白袍,俊美無籌,站在白楊和綠柳之間,望著他和慕容雨微笑,眸底,流露出一絲羨慕,瞬間已恢復正常:“堂兄,嫂子!”歐陽少弦側目望向門口,只見歐陽少陵一襲白袍,俊美無籌,站在白楊和綠柳之間,望著他和慕容雨微笑,眸底,流露出一絲羨慕,瞬間已恢復正常:“堂兄,嫂子!”“有事?”歐陽少弦沒有半句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沒事,我來看祖母,順便四處走走!”歐陽少陵輕輕笑著,側目望望天空:“祖母快醒了,我先回安延堂,你們慢聊!”“歐陽少陵很聰明,咱們對太妃做手腳,他會不會看觀破綻?”慕容雨有些擔心。“放心,安插在安延堂中的下人,除卻會點穴外,就是一普通丫鬟,歐陽少陵察覺不到什么的!”正因為知道歐陽少陵很聰明,很厲害,歐陽少弦才派了個普通人過去:“宮中傳來確切消息,不出五天,李向東就會成功坐上五品官位!”慕容雨淡淡笑笑:“放心,三天后,我就讓李向東丟官掉職!”升官發財,做他的春秋大夢。三天后,慕容雨約王香雅,林思璇去寶齋行看首飾,一排排貴重首飾迷花人眼,漂亮的不知道選哪個了,林思璇忍不住贊嘆:“京城的首飾,高貴大氣,與江南的簡單婉約截然不同……”“那你覺得哪里的首飾更好一籌?”王香雅拿起一只金釵,上面鑲著金色鳳凰,看看自己的衣著,不適合。“京城和江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流行的東西各有千秋,江南的美人傾向于婉約,若是戴了這高貴大氣的首飾,不太適合,相同的,京城的美人高貴端莊,簡單婉約的首飾,襯不出她們的高貴氣質……”慕容雨笑笑:“一方土養一方人嘛,思璇先居于京城,后去往江南,身上既有京城美人的高貴,又有江南美人的出塵婉約……”“沒錯,第一眼看到思璇時,我都被她驚呆了,男子們傾心于她的,絕對不在少數!”王香雅羨慕著:“不知何時我才能減肥成功……”林思璇笑著:“香雅減肥后,絕對是美人一枚!
”“你和雨兒都這么說,看來我減肥成功后,絕對是大美人!”王香雅自信滿滿。“幫我看看這對耳環如何?”林思璇和王香雅圍到了慕容雨身邊:“明月珠的耳環,還發著光,很配你啊!”“可我覺得,這對也不錯!”慕容雨拿起了另一對翡翠玉的。王香雅不以為然:“如果喜歡,就兩對都買下來,反正這寶齋行是歐陽少弦開的……”“雨兒!”伴隨著熟悉的呼喚,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進寶齋行,慕容雨心中暗笑,來見心上人,還要打著別的旗號,真是累:“揚表哥,你怎么在這里?”“男子來寶齋行,肯定是給心上人買禮物的嘛,這還不懂!”王香雅順著慕容雨的話調侃著。“揚表哥有心上人了?是誰啊,我認不認識?”慕容雨滿面認真,清冷的眸底閃著戲謔。“那個……將來你會認識的!”謝輕揚的俊臉似乎浮上了一層緋色。“謝將軍,你居然臉紅了,我沒有看錯吧!”王香雅像發現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大呼小叫。“你看錯了,是外面太陽大,揚表哥的臉被曬的微微發紅……”“那還是臉紅了啊……”“你們兩個,能不能說點正經事?”謝輕揚雖然訓斥著,聲音中帶著笑意。“正經事就是我要監督香雅跑步減肥,思璇身體較弱,受不得太陽曬,麻煩揚表哥送她回府吧!”慕容雨調侃著,拉著王香雅的胳膊向外走去。門外,一輛馬車徐徐停下,慕容雨眸光閃了們:“思璇,碧水湖邊來了新的戲班子,聽說唱的很不錯,晚上我請你看戲……”“你們都是姑娘家,大晚上看什么戲,萬一出事怎么辦?”謝輕揚不贊同慕容雨的提議。“京城最近很太平,沒出過什么事!”王香雅幫著慕容雨說話:“如果思璇不放心,就多叫幾名侍衛保護著!”慕容雨輕輕笑著:“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上,碧水湖邊,不見不散,我和香雅有好多事情要請教思璇!”“走吧、走吧,跑步減肥!”王香雅和慕容雨快速離開,謝輕揚搖搖頭:“女孩子在一起,就會討論什么衣服,首飾……”“我們女孩子天天圍著這些東西轉,自然討論這些事情了!”林思璇反駁謝輕揚:“你們男子關心國家大事,自然不喜歡這些……”謝輕揚笑笑:“既然你想去看戲,我送你去便是!”心中暗暗納悶,雨兒是怎么看出自己和思璇的關系的?剛剛走進寶齋行門的沐雪蓮,望望飄逸出塵的林思璇,眸光閃了閃,林思璇從江南養病回來,氣質與京城的女子很是不同呢……“林小姐!”沐雪蓮參加了武國公的壽宴,認識林思璇,正欲上前和她打招呼,一道男聲搶先響起,側目一望,卻是南宮漠邁步走進了寶齋行。林思璇笑了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七皇子!”“真巧,居然在這里遇到林小姐,你是來買首飾的?”南宮漠笑著走向林思璇。謝輕揚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語氣微冷:“七皇子,請自重!”謝輕揚久經沙場,閱人無數,雖然南宮漠掩飾的很好,謝輕揚還是能看出他居心叵測。南宮漠不急不惱:“原來是謝將軍,久聞將軍大名,改天有空,我請謝將軍喝酒!”說著,欲越過謝輕揚,見林思璇。謝輕揚稍稍一動,再次擋住南宮漠的去路:“不好意思七皇子,林小姐出來的時間長了,要回去了,無法再與七皇子暢聊……”“謝將軍,你與林小姐非親非故,憑什么替她做決定?”縱使南宮漠的脾氣再好,也被謝輕揚攪的失去耐心了。謝輕揚正欲說話,林思璇走上前來,卻是站在謝輕揚身后:“對不起七皇子,府上事情很多,我的確應該回去了!”南宮漠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好吧,那我改天再約林小姐!”“告辭!”謝輕揚握著林思璇的小手,拉著她快步向外走去。望著兩人雙手交握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南宮漠眸底閃過一絲陰冷,謝輕揚喜歡林思璇,有了他這個大障礙,自己再想抱得美人歸,必須采取特殊行動了。謝輕揚一直將林思璇送到武國公府,方才松開了手:“思璇,南宮漠沒安好心,你小心一些。”林思璇的嘴唇有些發白:“我知道,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我總覺得恐怖……”“恐怖?”謝輕揚險些驚呼出聲,他眼中的南宮漠,只是陰冷,不懷好意而已,怎么會讓人恐怖?“南宮漠望著我時,明明在笑,可我總感覺,那笑容很恐懼……”自從壽宴上見過南宮漠后,林思璇就沒睡過好覺。“你對其他人,有沒有過這種感覺?”林思璇果斷搖頭:“沒有!”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對人的笑容產生恐懼。“那你晚上就不要出門了……”“不行!”林思璇想也沒想,一口回絕:“答應別人的事情,怎么能食!”謝輕揚嘆了口氣:“晚上我送你去碧水湖邊看戲!”侍衛們再多,他也信不過。夜慕降臨,慕容雨,王香雅,林思璇,謝輕揚來到碧水湖邊看戲,慕容雨挑了二樓的雅間,可一邊看戲,一邊觀景。戲臺上,咦咦呀呀的唱了半晌,王香雅聽不明白,耐不住性子了:“雨兒,你約我們來這里看戲,究竟意欲何為?”在座的三人,王香雅對慕容雨最為了解,聽她這么一說,謝輕揚和林思璇都將目光轉到了慕容雨身上:你請我們來看戲,還是有目的的。慕容雨輕輕一笑,高深莫測:“請你們來做個看客,等會上演的好戲,比臺上唱的都好!”話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雅間門被推開:“小姐,就是這間……咦,這里怎么有人啊?”丫鬟看了看門上的標識,懊惱道:“不好意思,走錯門了……”“世子妃,林小姐,王小姐,謝將軍!”沐雪蓮驚呼一聲,走了進來:“你們也來看戲啊,真巧!”“是啊,很巧!”慕空雨微微笑著,知道沐雪蓮在撒謊,她也不拆穿。這一切并不是巧合,也不是沐雪蓮設計,而是慕容雨故意安排的,她知道沐雪蓮經常去寶齋行,便約王香雅和林國璇去看首飾,離去前約林思璇來看戲,只是為設計沐雪蓮。林思璇在江南呆了六年,初回京,氣質,裝扮與眾不同,京城許多名門閨秀羨慕不已,沐雪蓮肯定想與她結識,攀談,再加上又有王香雅這個厲害人物在,沐雪蓮絕對會找理由來碧水湖邊,與幾人聊天!“叨擾了!”沐雪蓮客套幾句,坐到了靠墻邊的小桌旁。雅間里共有四張長桌,慕容雨和王香雅各一桌,林思璇和謝輕揚同一桌,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林思璇和謝輕揚之間是怎么回事:“林小姐和謝將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林思璇微微低下了頭:“李夫人過獎了!”慕容雨和王香雅已經知道了他們兩人的關系,再加上雅間里也沒外人,所以,謝輕揚與林思璇也就不再避諱,坐到了同一張小桌上。丫鬟端著茶壺,逐一給王香雅,謝輕揚,林思璇,慕容雨等人倒茶,慕容雨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丫鬟倒完茶后,不經意間抬頭,動作猛然頓了下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別倒了,水溢出來了……”慕容雨驚呼,小丫鬟急忙收起茶壺:“奴婢該死,世子妃恕罪……”琴兒等人快速走過來清理桌上的茶水。“你怎么了?今天這么反常……”慕容雨順著小丫鬟剛才的目光望去,頓時驚了驚:“有冷風吹進來了,快把窗子關上!”臺上唱的很一般,眾人聽的十分無趣,慕容雨這邊出事,他們的目光自然轉到了慕容雨身上,慕容雨的不自然,被她們盡收眼底。“雨兒,出什么事了?”王香雅最先開口關切。“沒事,沒事,咱們繼續聽戲。”慕容雨坐的靠窗了一些,仿佛怕人偷偷打開窗子,如此一來,眾人的疑惑更濃:“雨兒,到底出什么事了?”這次問話的,變成沐雪蓮了,慕容雨費盡心機隱瞞的,肯定是非法重要之事,說不定對她有害,自己一定要拆穿了,讓她難堪,誰讓她搶走自己心愛的少弦的。“沒事,真的沒事!”慕容雨敷衍著:“那個,你們有沒有喜歡吃的點心,小菜之類的,吩咐廚房去做……”慕容雨故做自然的態度,讓眾人疑心更重,全都站起身,圍了上來:“你們過來干什么,我早說過沒事了……”“真的沒事嗎?”謝輕揚來到慕容雨面前,直直瞪著她,慕容雨急思說詞的瞬間,沐雪蓮快速拉開了一扇窗子,頓時,面前的景色一覽無余,整個雅間瞬間靜了下來……瓊花樹下,李向東和謝秀清相對而立,深情對望,點點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遠遠望去,如同生活在幻境中的情侶。“向東,那件事情辦的如何了?”謝秀清含羞帶怯,她所說的事情,自然是指休掉沐雪蓮,迎娶她一事。“放心,再有幾天,就全部辦妥了!”李向東自信滿滿,嘴角,揚著得意的笑,最晚后天,自己就要升任五品官員,想想以后的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李向東睡覺都會笑出聲來。不過,這一切都是魏國公給他的,他不能休沐雪蓮,謝秀清雖然冰清玉潔,卻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玩弄幾天,踢掉算了。今晚夜色不錯,就哄哄她,讓她委身自己,明天一早醒來,她是她,自己是自己:“沐雪蓮性子潑辣,根本就是一罵街潑婦,還當著我的面,不知羞恥的與其他男子卿卿我我,她比不上你的百分之一,根本不配為人妻,明天我就休了她,娶你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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