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在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韓國五國的貨幣空頭頭寸已累積浮盈約18億美元,是否也要跟著索羅斯他們平倉,獲利撤退,并跟進做空港股?請速示下!”
“——全鴻飛”
陸家貴將傳真輕輕放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手指在“做空港股”幾個字上點了點,問章程運道:“程運,你怎么看?”
章程運也看到了傳真內容,忍不住道:
“陸董,全總監的意思是,索羅斯他們在收割完東南亞后,現在調轉槍口對準港股了。”
“我們持有的五國貨幣空頭利潤已經達到了18億,非常可觀,平倉就能落袋為安。”
“而且,如果將其他地方平倉后,跟著索羅斯他們一起做空港股,以目前亞洲的整體金融走勢,港股也不可能幸免。”
“恒生指數大概率會在索羅斯等國際金融大鱷的攻擊下暴跌,我們跟著做空很可能再賺一筆……”
陸家貴抬起頭,目光掃過章程運,又看向剛剛聞訊趕來的柳如煙和周明易,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再賺一筆?”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些嘆息,“賺誰的錢?賺香江同胞的錢?還是賺國家外匯儲備的錢?”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負雙手,俯瞰著日新月異的鵬城,背影透著一股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氣概。
“我陸家貴是華國人,香江是我們自己的領土!”
“7月1日才回歸,我還被邀請到現場親自觀禮了,中央政府也承諾保持香江金融中心的地位不變。”
“結果現在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一群國際金融豺狼撲上來撕咬,還要讓我跟著他們一起去咬自己人,去幫著外人抽自己同胞的血?”
他猛地轉身,眼神如電,聲音陡然拔高,盯著章程運道:
“程運,你跟著我這么久,我還以為你已經很了解我的性格了,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讓我跟著做空港股賺錢的話來。”
章程運頓時被嚇得差點兒跪了下去,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陸董,是我思慮不周、口不擇了,請您原諒。”
陸家貴重新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鵬城,嘆了口氣:
“除了國籍外,我還是喀斯特省議會副主席,享受著國家給予的副省部級政治待遇,走哪兒都獲得了許多尊重和優待。”
“而且我們50億人民幣兌換的6億美元本金,也是國家領導人特批才能快速兌換出境,趕上做空泰銖那一波行情、兩天賺十億的。”
“你讓我現在跟著索羅斯他們去做空港股,攻擊自己人,這不是讓我自尋死路嗎?”
董事長辦公室里明明開著空調,但章程運還是熱得全身冒汗,背后衣服都被汗打濕了。
他都不敢伸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低著頭繼續道歉:“對不起,陸董,是我站位不夠高,只看到了賺錢,沒看到政治影響。”
陸家貴嘆息一聲,擺了擺手:
“算了,你以后思考問題多換位到我的位置想想就行了。”
“你去回復全鴻飛,繼續持有東南亞五國空頭頭寸,一個都不許平,這些貨幣匯率應該還會繼續下跌,利潤空間還很大。”
“至于索羅斯他們,現在應該只是第一波的試探性攻擊,以港府的財力和外匯儲備應該能應對,我們就暫時沒不參與了。”
“等后面索羅斯他們的攻擊力度過大,甚至發起總攻,港府有可能撐不住的時候,我們再出手相助。”
“是,陸董,我現在就立刻回復全總監。”章程運終于松了口氣,慢慢退出董事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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