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氏金融對沖基金按照陸家貴的指令,開始有序地甩賣美國高科技互聯網股票、平倉納斯達克期指多頭頭寸、從美股市場撤退、將巨額利潤逐步落袋為安的同時,遠在杭州的柳智行和邱欣芷接到了一個讓他們既期待又不安的電話。
電話是女兒柳如煙打來的。
去年過年時,老兩口興沖沖地給女兒安排了相親,卻沒想到女兒已經和她的老板陸家貴在交往了,陸家貴還給她安排了保鏢,將相親對象差點揍了一頓。
從那之后,他們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陸家貴是誰?
那是上了福布斯富豪榜、身價幾百億美元的超級富豪,能與國家領導人握手對話的人物。
自己女兒雖然也不錯,無論學歷還是身材樣貌都拿得出手,但說白了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仔。
陸家貴這樣地位的富豪,身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女兒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結果?
別最后被人玩膩了一腳踢開,落得個人財兩空、名聲掃地。
要知道,如煙可已經三十多歲了,比陸家貴大了足足四歲,真的能有好結果嗎?
這大半年來,他們偶爾給女兒打電話,旁敲側擊地問起兩人的相處情況,柳如煙總是語氣輕松地說“挺好的”、“貴哥對我很好”。
有時還能聽到電話那頭有小孩的哭鬧聲(后來才知道是陸家貴和前妻何雯英的兒子陸治煊),聽起來倒真像是一家人過日子似的。
但老兩口心里始終不放心:女兒沒名沒分的,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
這次臨近年底,他們本來以為女兒打電話回來是要商量回家過年的事,卻沒想到柳如煙在電話里說:“爸,媽,今年你們來深圳過年吧。”
柳智行挺意外的,問道:“去深圳過年,那家里的廠子怎么辦?”
他們經營著一家小型服裝加工廠,規模不大,雇了二十幾個工人。年底雖然生產上的訂單基本結束了,但賬目、盤點、發年終獎、安排放假守夜等等,雜事也不少。
柳如煙道:“廠里就提前放假吧,給工人多發一個月工資當年終獎,讓他們早點回家過年。你們把廠里的事安排一下,就來深圳。”
邱欣芷接過電話,關切地問:“如煙,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突然叫我們去深圳過年?是不是陸先生跟你感情不合,想我們了?”
她沒好意思直接問“是不是他要甩了你了”,但擔憂之情溢于表。
柳如煙輕笑一聲:“媽,你想哪兒去了。沒事,就是想讓你們過來一起過年,熱鬧些。對了,”她語氣頓了頓,似乎不經意地補充道,“來的時候,記得把咱家的戶口簿帶上。”
“戶口簿?”柳智行和邱欣芷同時一愣,面面相覷。
普通人出門,誰帶那玩意兒?除非是要辦什么重要的大事,結婚、離婚、遷戶口、辦護照等等,才用得著。
邱欣芷捂著話筒壓低聲音問:“如煙,你跟媽說實話,要戶口簿,是不是,陸先生他要跟你領證?”
柳如煙在電話那頭卻賣起了關子,語氣帶著一絲俏皮和神秘:“哎呀,你們來了就知道了嘛,反正記得帶上就行啦!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哈,機票和接機的人我會安排好的,你們收拾好東西等通知就行!”
說完,不等老兩口再追問,柳如煙便匆匆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柳智行和邱欣芷心里七上八下、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