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要是誰敢去他面前說這個話,那她跟楚景行,誰都得不到好兒。
眼下這情形,哪里還敢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把心里的不快壓了又壓,最后到底是沒發作,反倒叫了沈琛來。
沈琛在她面前向來是規行矩步的,給足了名義上的母親面子。
臨江王妃親昵的拉了他的手,半句指責也沒有,只是說起楚景吾的不是來。
“實在是沒了籠頭的馬,竟還幫著外頭的人來說自己的親哥哥。”她氣的還很厲害:
一百三十一?防范
“怕是被人當成了槍使了,他還喜滋滋的給人擦槍呢!這樣不懂事的孩子,實在是讓我傷透了心了......”
沈琛面上便有些尷尬。
寄人籬下,日子過的再好,其實也是尷尬的。
臨江王妃哽咽一會兒,拉住他的手拍了拍:“你是個最省事的孩子,他們兄弟倆就跟倔驢一樣,就沒個能好好說話的時候,有機會,你替我好好說說景吾......”
她又哭一回艱難:“你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就算是從前有什么不妥帖,這么多年下來,也當真如同親母子了,母親有什么不是,你別藏在心里,一定要說出來才是。”
沈琛便知道這回臨江王妃是為了什么了,恭恭敬敬的應上一聲是。
臨江王妃拿了帕子擦眼睛:“你既然這么說,我就放心了。那就是兩個孽障,沒一刻叫我省心的,我叫氣的到處都疼......”
看說的差不多了,便住了嘴,讓人拿了夏衣出來:“都是新裁制的,原本想著給你送去,誰知道一拖便拖到了現在,實在是被他們鬧的失去了章法了......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沈琛捧著東西回了院子,坐在屋子里半響,才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
是他妄想的多了,人該知足才是。
哪里能什么都想要呢?
那到底不是他親生母親,能待他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別的,他原本就不該苛求更多的。何況臨江王待他是的確沒話說的。
他不說話,雪松卻替他覺得委屈,在門外枯坐了半響,等楚景吾來問為什么沈琛還不出門的時候,便把事情告訴了楚景吾。
楚景吾怔了半響才吐出一口氣,冷笑了一聲。
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到底是誰想挑撥誰?
一個當兄長的,怎么從小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分明礙不著他什么事,可是他就是什么都要爭什么都要搶,生怕會從手指縫里漏下一星半點的被人撿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