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闔上了手里的紙搖頭:“公主雖然有誠意,可是這門親事不能結。不光是我......”衛安認真看著衛老太太:“府里的姐妹們都不行。長安長公主的女兒要嫁的是臨江王府,如今端王已經倒了,在圣上那里,首當其沖被忌憚的就是臨江王府了。能不沾上關系,最好便不要沾上關系吧。”
衛老太太自己也是這個意思,嗯了一聲,又問衛安:“那你對你的親事,可有什么想法?”
她說到這里,微微壓低了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嘆息:“這回圣上給各家世子選妃,自然是不能有你,可是你的婚事,拖得越久,怕越是不能由我們自己自主......”
隆慶帝此刻是還不那么忌諱鄭王,可是誰能說的準以后呢?
到時候要真是想在衛安的婚事上動什么手腳,誰也攔不住。以衛老太太的意思來看,還不如早早的就自己先把親事定下來,趁著隆慶帝不在意的當下,定了親事,到時候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來。
只是她一看衛安愣住的模樣,便知道現在提這些,對于衛安來說實在是太早了,不由便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失笑:“是祖母想差了,你哪里會想這些?”
她頓了頓,心里大致打定了主意-----如今是不行了,不如等再晚
二十七?許婚
些時候,回去云南,在云南找找......那里總有些舊相識,能離開多事的京城,總是好的。
衛安一怔之下立即回神。
原來時間過的這樣快,她從夢見自己女兒而從夢境里重生到現在,原來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了,快到她已經又要快到能嫁人的年紀了。
嫁人,她想起上一世的大紅嫁衣,再想起彭采臣的臉,還有到最后夢里那個澡盆里面色青紫的嬰孩,面色瞬間鐵青。
彭家卻不了解她的心潮起伏,很快便如約的送來了請柬。
彭大夫人向來是樂意看女兒跟衛安親近的,聽說要請衛安過來放紙鳶,立時便答應了,還叮囑了兒子這一日務必不許出門。
既然是用放風箏的名義請的人,自然就要在風箏這個主意上動腦筋,在彭大夫人的催促下,彭采臣很是發揮了自己的人緣,往袁洪文那個敗家子家里借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紙鳶來,各種造型的都集全了。
聽說衛安喜歡養花,如今又恰逢秋季,還往山上去求了幾盆各式各樣品種的菊花來,裝點在休息用的臨湖的亭子里。
彭大夫人滿意點頭,覺得兒子肯聽話便是好的,聽了兒子和女兒回話,便將手里的佛珠交給旁邊的丫頭拿著,自己看了兒子一眼,讓女兒跟底下伺候的人都出去,輕輕朝兒子招手。
彭采臣已經許久不曾跟母親這樣親近了,一時還有些不大習慣,等彭大夫人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略有些別扭的往前站了站。
彭大夫人伸出一只手,扶著他站了起來,領著他繞過屏風進了內室,問他:“怎么樣,心里還有不甘愿沒有?”
彭采臣扶著母親往里走,老老實實的搖頭:“父親和母親總不會害了我,這么一想,也就沒什么不甘愿和甘愿的了。反正是要去做的,那不如就做的好一些。”
彭大夫人很為自己兒子有這樣的想法而而驕傲:“說得好,既然要做,就得把事情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