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孝子賢孫啊。”楚景吾冷笑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譏諷:“平常看他對父王母妃都沒這樣順從聽話,可是你瞧他多重視他岳母,簡直把他岳母的話奉為金玉良了。”
所以有些人總怪責別人看不起他,卻不想想為什么別人要看不起他。
沈琛淡淡的受了袁嬤嬤的禮,一出門才沖旁邊的雪松交代:“去打聽打聽,剛才是誰來這里做過客。”
來過客人?還是用袁嬤嬤來招待?
楚景吾也嗅出了不對勁,問他:“怎么回事?父王說過,京城里王府的暗線和消息渠道都不用他管,他還需要接待什么客人?還得避著我們兩個?”
要避著的東西多了去了。
沈琛沒有騎馬,跟楚景吾步行了一陣拐過了臨江王府的胡同,才道:“父王來信了,說是晉王反了的事,恐怕里頭有些古怪。”
晉楚景吾立即便反應過來,沒什么好氣的哦了一聲:“我也覺得奇怪,晉王那個膽
五十二?疏離
小如鼠的,若不是沒逼到了絕境,恐怕是不會做出殺了錦衣衛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
京城當時的局勢顯然根本沒有到那個地步。
可晉王卻表現出了讓人震驚的抗拒和反抗,以至于讓隆慶帝和內閣都認定了他已經存了反心了。
這里頭總覺得是有什么文章。
楚景吾說完便轉頭看他:“父王昨天來信說的就是這個?他的意思是,楚景行還是插手了這件事嗎?”
沈琛背著手鎮定發出一聲嗤笑:“恐怕不是還是插手,而是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插手。”
這件事從楚景盟和楚景遷開始,就已經是針對晉王的一個局了。
楚景行設好了一個圈套,專門等著晉王一家人鉆進去,作為替臨江王府的一個幌子,甚至是一個擋箭牌,開路的棋子而存在。
他見楚景吾停住腳一臉茫然和嚴肅,便嘆了口氣,抿著唇老實的告訴他:“楚景行跟蕭家仍舊有聯系。”
意思是什么?
意思是,楚景行仍舊是有能力操控許多人去替他辦事的?!
楚景吾吃驚的咽了口口水,不由往前走了幾步趕上沈琛:“你把話說清楚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回晉王殺了追他的那二十幾個錦衣衛的事,真的跟楚景行有關嗎?”
沈琛沒有否認,他沉默了一瞬便嗯了一聲:“父王在信里是這樣說的,他說護衛長給他去信了,楚景行從來就沒跟蕭家斷了聯系。”
可是蕭家的人不是已經答應父王了,不會給楚景行再提供任何幫助?!
像是看出了除楚景吾的疑惑,沈琛背著手譏誚的牽起了嘴角:“陽奉陰違,這不就是我們這位大哥平時最愛也最擅長做的事嗎?他總是在讓人以為看透了他之后,就呈現另一張面孔。
”
沈琛還從來沒有用過這么刻薄的語氣評論過楚景行的為人,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楚景吾跟著他進了鳳凰臺,很快便明白了他這么說是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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