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王手里還捏著一只小小的白玉杯不放,目光卻淡淡的朝著何亮看過去了,輕輕揚了揚唇:“怎么?不成嗎?”
當然不成。
何亮皺起眉頭,很是不明白:“你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沈琛又不傻,知道你這么做,只會藏的更深!”
黃文杰想了想,也覺得何亮說的是對的。
為了自保,沈琛知道壽寧郡主都被官府抓了之后,肯定更知道官府跟錦衣衛如今已經是沆瀣一氣,怎么還會蠢的露出行跡?
這樣一來,找他就更難了。
“如今只差挖地三尺了,可是你們誰找到沈琛的蹤跡了嗎?”羅源不動聲色,手指緩緩敲打在桌面上:“昨天是十天,今天可就只有九天了,只要沈琛能挨得過這九天,等到京城一來人,我們找到沈琛的幾率就更低。”
何亮跟黃文杰對視了一眼,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得承認羅源的話的確有道理,說到底現在他們
五十六?爛招
的確找不到沈琛。
“可是就算是抓了壽寧郡主,也未必就能逼沈琛出來啊。”何亮有些煩躁,臉上和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滿面油光的給自己扇了扇風,不耐煩的道:“何況抓了一個郡主,事情就多了。”
到時候衛家和鄭王那里就是麻煩,何況到時候怎么寫折子跟朝廷說呢?朝廷怎么會相信堂堂郡主跟倭寇有勾結?!這個事兒根本就說不過去的!
“誰說是抓了郡主了?”羅源語氣里帶著嘲諷,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志在必得的不屑:“我們抓了什么郡主嗎?壽寧郡主不是跟衛老太太在船上一路南下了嗎?我們現在抓的這個,除了我們和沈琛還有衛家,誰敢說是壽寧郡主?”
眾人就都是一愣。
是啊,壽寧郡主來東昌府用的可是商人的名義,從沒說過她是郡主。
“先利用她要緊,以后的窟窿以后再補。”羅源冷笑了一聲,面容冷淡,仿佛衛安的生死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們不在意她的命,可是沈琛未必不在意。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就罷了,說不得就有用呢?從明天開始,全城張貼榜文,就說,抓到了一批通倭的商人,再把畫像貼上去,沈琛一定看得見的。然后從明天開始,每天殺一個人,三天之后,就殺衛安。”
三天,玩的是一個時間上的游戲。
一天殺一個人,沈琛就會知道他們是真的起了殺心,為了逼出他是可以殺衛安的。
自然而然的就會緊張。
四天,是一個很煎熬的過程,就算是起先多堅定的決心都會受到動搖的。而等到三天過后,這消息必定也一定傳到沈琛耳朵里了,這樣就可以避免沈琛不知道這件事的可能性。
羅源看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他相信沈琛是會上當的。
少年人嘛,你的心上人千里迢迢的來救你,你會舍得看著她客死異鄉,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連個身份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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