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憋在肚子里,不上不下的,是以晚飯都沒用。
趙閱兒這頭安撫了母親好一會兒,最終是勸得母親緩和了好些。
“來之前就知道這女人不好勸,沒想到比從前更強硬。”趙大伯母恨恨道,“到底是有人撐腰不一樣了!”
“娘。”趙閱兒撒嬌道,“女兒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既然黎陽夫人有那將軍府的大奶奶撐腰,那何不讓女兒也給她們添點堵?”
她抬手攏了攏精致的發髻,嫣然一笑,“女兒不信那少將軍見了女兒會不動心。”
但見女兒鮮妍明麗,好一身打扮。
別說男子了,就連她自己見了都暗暗驚艷。
趙大伯母笑了:“你呀,真是便宜了這將軍府的爺們。”
安園。
年輕主母的一日庶務忙得很。
虞聲笙很喜歡這種忙碌。
一點點張羅,一點點累積,再看著賬房里的銀錢慢慢積少成多,會讓她有種難以說的自豪感。
從前在鄉野時,每到秋冬她就會跟著婆子們去準備囤積食物。
要么是秋日里莊子上收獲的糧食,要么是虞府送來的一應物件銀錢,要么是趁著山里秋獲豐足,每日都能滿載而歸。
那時候的虞聲笙最喜歡看的,就是地窖或是庫房被塞得滿滿當當。
如今這個習慣也被帶到了威武將軍府。
冬日囤冰,秋日儲草,夏日還有各種應季的物品可以存放。
就比如這個時候,正值和暖的時節,便會存各種花茶,甜醬之類的東西。
還有好用的胭脂水粉,大多也是在這個時節有的。
賬房來報,說趙閱兒著人才買了新的胭脂膏子,虞聲笙一看賬簿——好家伙,什么胭脂膏子花了足足二十兩?
再去瞧瞧趙閱兒那張宛若新荷的臉,嬌俏動人,她又感慨:果然一等價錢一等貨啊,這上檔次的東西就是好用。
她微微蹙眉,告訴賬房先生將趙家母女的開支另起一本賬簿,不要跟府里其他的混在一起。
很快,虞聲笙就發現這胭脂膏子不是用在趙姑娘自己身上的,而是要用在聞昊淵身上的。
說起來趙家母女入了將軍府也有段時日了,卻沒有正經見過聞昊淵幾回。
一來是聞昊淵很忙,日日早起便出門,有時候要忙到掌燈之時才會回來,完美避開了與她們見面的時段;二來,聞昊淵對她們趙家印象很一般,能不見就不見,多少帶了點偏見。
虞聲笙心知肚明,也懶得勸。
沒想到這一夜,金貓兒匆匆來報。
她奉命去給外書房的男主人送宵夜,沒想到卻在廊下撞見了趙姑娘。
金貓兒一見她的打扮,心頭咯噔一沉。
三兩語,將對方暫時勸了回去,放下宵夜,她就緊趕慢趕地回來跟虞聲笙回話。
“您是沒瞧見,那輕紗綢緞,若隱若現的,哪里像個好人家的姑娘穿著的?奴婢挨著近,都能瞧見她里頭那件繡著并蒂蓮花的翠綠抹胸……”金貓兒說著,自己耳根都微微發燙。
“這副打扮,又深更半夜的在將軍的外書房門口轉悠,打量著誰瞧不出來呢。”
她有些氣哼哼。
“虧得夫人待她們這樣好,她們竟起了這個念頭,合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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