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聲笙一陣唏噓:“姑母當真不易,可……輝哥兒桂姐兒也是他們家的骨肉,就不要了么?”
“姑父的家族在當地是名門望族,宗親旁支不知多少,不論嫡庶,所出的哥兒姐兒足有一沓,哪里在意這兩個小的?”
聞昊淵的話殘酷又真實。
“為何姑母的夫家又來了書信?難不成是讓姑母回去?”虞聲笙沒有這樣天真,她猜測的多半是因為那頭發現了黎陽夫人私藏家產,大約是為了興師問罪來的。
果不其然,聞昊淵接下來的話與她所想如出一轍。
這已經不是黎陽夫人夫家第一次來信了。
在北上返京的途中,黎陽夫人就收到過一次書信。
那時候信中的內容還很和氣,大約是想穩住她,然后騙她回去。
可黎陽夫人是什么人,將門出身,通文識墨,這幾個月來沒少看那些嘴臉,心里是門清。
區區一封書信,根本不可能讓她回心轉意。
看完了信,黎陽夫人順手就丟了。
這回大約是對方明白黎陽夫人不好糊弄,來的書信內容也越發不客氣。
“姑母說,他們大概會派人過來,姑母怕……連累了咱們。”
“呵……”虞聲笙笑了,“這兒是京城,更是咱們自己的地盤,他們要來便來好了,還怕他們不成?”
“說得對。”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她是鐵了心要管黎陽夫人的閑事。
卦象上顯示得明明白白,黎陽夫人是威武將軍府的貴人,也就是她的貴人,幫貴人就是幫自己。
夫妻二人絮絮叨叨聊了一會兒,又熄滅了幾盞燭火,頓時屋子里昏沉沉的,她耷拉著眼皮,突然想起了什么:“姑母從那頭出來時帶了多少銀錢呀?怎么這些人這樣壞,還緊追不舍的。”
“十萬多兩。”
“多少?”她瞪圓了眼睛,瞌睡一下子跑光了。
“十萬四千七百兩,算上姑母放在身邊的,大約不超過十二萬兩這樣。”聞昊淵倒是交代得清清楚楚。
虞聲笙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
這哪里是投奔而來的親戚,這是鍍了金的財神!
翌日清晨,虞聲笙與黎陽夫人一塊用飯時,她滿臉堆笑,幾乎用糕餅果子堆滿了祖孫三人的碗盞。
“姑母你就放心吧,那頭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誰想把您從威武將軍府帶走,先要過我這一關!”
虞聲笙豪氣萬千。
黎陽夫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見侄媳婦這樣明快爽朗的態度,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輝哥兒揚起臉:“嬸嬸,您打他們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好呀,那你可要多多鍛煉身子,別到時候給嬸嬸拖后腿。”
“我一定的,我身子可結實了!”
黎陽夫人:……
桂姐兒靦腆地吃著芙蓉酥,小臉紅紅的。
大約黎陽夫人夫家的人是與書信差不多時候啟程的,書信到了后沒幾日,這夫家就來人了。
不過他們來得不巧,這一日虞聲笙特別忙。
門房傳話說來客,虞聲笙也就聽了一嘴,隨后就忙得忘到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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