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怎么可能!
想過很多種結果,唯一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自家的寶貝千金丟了這些年,最后被告知哪兒都沒去,還在府中,甚至她還活著!
要是真活著,又在自己家中,為何這些年都不露面呢?
婉珠剛丟的那幾年,夫妻倆幾乎日日焦急,昌夫人更是夜夜以淚洗面,鬧得府里上下無人不知;婉珠那會兒也有八九歲了,早已記事,怎么可能看著父母這般著急,自己還躲在暗處不聲不響地看著。
昌夫人頭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決定。
來找這位將軍夫人,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這分明就是胡謅呀。
虞聲笙一眼便看穿了對方所想,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卦象乃天機,緣法如此,確實是在你府里;夫人不妨想一想,婉珠小姐丟失之后,府中可有來過什么人?尤其是與婉珠小姐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你可往這個方向查一查。”
話音剛落,昌夫人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煞白,騰地一下起身:“多謝夫人提醒。”
下一瞬,她轉身離去,走得飛快。
金貓兒見狀驚愕:“她這是……已經想到了?”
虞聲笙搖搖頭,又吃了一口茶:“命也時也。”
感念婉珠小姐的遭遇,但想想自己得到的一屜金元寶,她又忍不住有些竊喜。
沒法子,虞聲笙就是這般愛財。
深秋之時,莊子上新一輪的收成也接近尾聲。
與夏收時一樣,盤點入庫上稅之后,自有管事送了賬簿來威武將軍府。
這次來的,有何管事,還有二張兩人。
大約是為了讓虞聲笙瞧見自己的能耐和誠心,這一次的賬簿登記得格外細致,令人一目了然。
“回夫人的話,咱們小寧莊上新建的谷倉都已裝滿,那些個適用的田地也已完成播種,只是……耕種的范圍不及春夏兩季。”何管事有些遺憾。
“無妨,秋冬天冷,適宜耕種的作物本就稀少,能最大化利用即可,也叫莊子上的佃戶們能過一個豐足的好年,不叫青黃不接之時為難他們的肚子。”
虞聲笙一頁頁翻看過去。
她心算過人,不過寥寥數頁看完,她就已經算出了大概數額。
再與最后的金額對了對,頓覺滿意。
看來,這三人還是得用的,很有眼力勁,明白自己如今效勞的主子是誰。
何管事已經聽出了虞聲笙的話外之音,忍不住問道:“還請夫人明示,這秋冬耕種下去的收成,來年春季可是要分給莊子上的佃戶們的?”
虞聲笙贊賞地投去一眼:“沒錯。”
何管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運與張大康也面面相覷。
三人明白過來,忙不迭地跪地謝恩。
虞聲笙揉了揉眉心,忙叫他們起來,又叮囑了幾句后,遣散了他們。
三人又得了些賞錢與果子,裝了個滿懷,坐在回程的驢車上輕輕晃悠著,張運忍不住開口:“將軍夫人倒是比想象中……更和氣。”
“何止和氣,還更大方。”張大康直接道,“我還道夫人會為難我,畢竟我上回……嗐!”
“旁的話就不說了,這番回去你們都叮囑其他人,這一季的耕種關乎到來年春天咱們自個兒的口糧,方才夫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種的多算咱們的,種的少也算咱們的。”
何管事一語道破。
二人無有不應的,忙不迭地點頭。
卻說昌夫人回到府中,二話不說命令道:“將蘇姨娘帶來,還有……讓人去看住她房里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位癡傻的表小姐。”
說到最后,她竟有些聲音哽咽。
身邊的婆子聞,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