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瑞王再不舍晾著她,她要的那些銀兩也盡數入了她的腰包。
送走了瑞王,她小口小口用著一盞梅子湯,眉眼間全是得意:“我就說嘛,這么大一個瑞王府,我不過支取幾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么事?”
瑪瑙也喜不自禁,馬屁不斷:“還是姨娘有能耐,王爺最喜歡姨娘了。”
是了,像蘇姨娘那樣無用之人,才不配跟她成為朋友。
新一批的冬衣到了。
用了粗布做表,里頭夾了一層細棉布,再在里頭填了棉絮等物,摸在手里暖蓬蓬軟乎乎的,確實制工不錯。
裁縫娘子得了賞錢,在虞聲笙跟前格外口齒伶俐。
“夫人有所不知,這粗布雖耐磨耐臟,但有一樁不足之處,就是棉絮塞進去久了會漏出來,在里頭加一層細棉布,不但能省了成本,還更暖和。”
虞聲笙略略瞧過,贊道:“果真不錯。”
又命人取來了冊子,按照原先的排序將這些冬衣發了下去。
都發給府里的奴仆過冬使用。
這是她嫁過來的第一年,更是頭一個冬天,想要立威、想要收攏人心,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秋冬之際,也是各處朝貢的季節。
不知多少好東西流水似的送進宮中,光是那貢品單子就長得一眼看不完。
聞昊淵也領了一個新差事,要出城迎朝貢的車隊,以盡護衛之責。
上回西郊大營的操練成果很是不錯,他與慕淮安都被狠狠褒獎,各自歡喜。
只不過,聞昊淵顯然更直白,事后又在陛下跟前詳細匯報了一番,事無巨細,讓陛下聽得一忽兒皺眉,一會兒發笑。
也不知他匯報的內容究竟是什么,反正最后皇帝給兩府的賞賜分出了個厚此薄彼。
厚的是威武將軍府,薄的那一份,自然落到了慕淮安的頭上。
為此,徐詩敏還特地來拜訪虞聲笙,想走內宅女眷和氣生財的路線,順便探聽一下風聲。
虞聲笙莫名其妙。
因為家里男人根本沒提一句。
徐詩敏又是個肚子里彎彎繞繞很多的人,就是不愿直不諱;總之,這次會面拜訪效果很差,搞得虞聲笙心情很不好——平白浪費了半日的功夫,還送出去了一斤上好的茶葉,結果什么用都沒有。
在這個心情不好的節骨眼上,有人不長眼地撞了上來。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虞聲笙高抬貴手、放過一馬的張大康。
他與張運、何管事不太一樣,總存著自己的小盤算。
又目光短淺,不聽人勸。
上一次虞聲笙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她還沒能徹底掌管了解小寧莊,又正值季度交替、田莊用人之時,她不愿再起風波,先穩住莊子上的各項事務再說。
現在看來,何管事與張運都是有點眼力見的。
他們明白給了自己又一次機會的人,是虞聲笙。
更明白這位威武將軍府的夫人才是他們接下來要效忠的主子。
是以,小寧莊上的各項事務,他們都親力親為,成為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反觀張大康呢……就沒那樣強的覺悟了。
這一次舉告他的,是張運。
張大康也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竟借著從前的勢,蒙騙了莊子上一佃戶家的女兒,半哄半騙地成就了好事,還許諾要以十兩銀子為聘禮,會將人家風光娶回去做正頭老婆。
那女孩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張大康的行動,終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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