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大牢深處。

方正清盤膝而坐，心如死灰。

他聽說了外面發生的一切。葉凡的慘敗，東林黨的集體失聲，以及沈家那看似微妙的風評逆轉。

他知道，自己這顆棄子，已經再無任何翻身的可能。他將在這陰暗的牢房里，無聲無息地爛掉。

然而，這天深夜，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牢房的死寂。

牢門被無聲地打開，一個他最不想見到，也最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沈淵。

“方大人，別來無恙。”沈淵依舊是一身華服，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臉上掛著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哼，成王敗寇，老夫無話可說。”方正清閉上了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再來羞辱老夫！”

“羞辱？”沈淵笑了，他將食盒放在地上，沒有打開。

“不，我來，是想告訴方大人一個‘真相’。一個……關于你為何會坐在這里的真相。”

方正清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沈淵不緊不慢地說道：“方大人，你以為，你是被我父親的權勢，打入大牢的嗎？”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憐憫。

“你錯了。你，是被你的‘好朋友’，都察院左都御史，錢士林，親手送進來的。”

“你胡說！”方正清勃然大怒，“錢大人與我乃同道摯友，怎會害我！”

“摯友？”沈淵的笑容變得嘲諷起來，“那方大人可還記得，當初在朝堂上，是誰第一個站出來，極力慫恿你，去當那個‘死諫’的英雄的？”

“又是誰，在你入獄之后，立刻與你劃清界限，將你當成攻擊我父親的政治籌碼，卻從未想過要救你出去的？”

方正清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些，確實是事實。

沈淵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變化，繼續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以為，葉凡的出現，真的是巧合嗎？你以為，永寧公主，真的只是惜才？”

“方大人，你太天真了。”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卷宗，扔在了方正清的面前。

“這是我沈家花了大力氣，才查到的東西。你自己看吧。”

方正清顫抖著手，打開了卷宗。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慘白。

越看，他的身體越是顫抖。

看到最后，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呆若木雞！

卷宗上，用最詳盡的證據，記錄了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