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那堅定的眼神，蘇烈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長嘆一聲，揮了揮手。

“罷了，罷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

他從自己的書房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張數額巨大的銀票。

“這是我蘇家的積蓄。你，拿去吧。”

“就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他還你那份‘人情’了。”

……

大理寺。

紀凝霜也將自己多年來的積蓄，以及母親留下的幾處田莊，都換成了銀票。

“爹，幫我把這個，匿名送去沈府。”她對著自己的父親孫傳庭，語氣堅定，“告訴他，無論勝敗，……我都等他。”

這些深愛著沈淵的女人，竟不約而同地，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傾盡所有，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當她們派去的人，拿著銀票，火急火燎地，趕到戶部債卷發售點時，卻都得到了一個，讓她們目瞪口呆的回答。

“買債卷？買不了了！”

“什么？！為何買不了了？！”

“為何？”負責發售的戶部小吏，看著眼前這些“消息滯后”的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因為早就賣完了啊！”

“昨日午時開售，不到半個時辰，第二批，第三批，乃至預售的第四批，總計兩千三百萬兩的債卷，就全被搶光了！”

“現在，黑市上，一張面值一百兩的債卷，都已經被炒到一百五十兩了！您說，我這還哪有得賣？”

……

金鑾殿上。

那張御史的“狂歡”，還在繼續。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太子，和那些同樣在觀望的官員，以為他們，都已被自己“說服”。

他愈發得意，聲音也愈發激昂！

“殿下！沈淵禍國，罪證確鑿！臣懇請……”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

一個無比洪亮，充滿了喜悅與激動的通傳聲，如同驚雷一般，從殿外，滾滾而來！

打斷了他所有的表演！

“宣——”

“戶部尚書，攜‘戰爭債卷’第一期募捐總額，上殿！”

緊接著，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戶部尚書，那個前幾日還愁眉苦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的老頭，此刻，卻是滿面紅光，精神矍鑠，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他手中，高高地，捧著一本由純金打造的賬簿！

而他的身后，跟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不敢來上朝”的沈淵！

沈淵依舊是一襲華麗的飛魚服，臉上，掛著那副熟悉的，云淡風輕的笑容。

更讓他們感到駭然的是！

在沈淵的身后，還跟著……

跟著一隊長得望不到盡頭的，由錦衣衛緹騎，親自護送的……

——裝滿了金銀的箱車！

一輛，兩輛，十輛，百輛……

那些沉重的箱車，壓在金鑾殿外的漢白玉石板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卻又無比悅耳的聲響！

那金燦燦，白花花的光芒，幾乎要將所有人的眼睛，都給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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