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這整座天姥山，都是它的地盤！讓我們，每年，都要向它進貢！”

“進貢？”沈淵的眉毛，微微一挑。

“是啊！”李大牛的眼中，充滿了血絲，“一開始，我們還只是送些牛羊牲畜。可那怪物，貪得無厭！后來，它……它竟開始，要我們，……送人！”

“每個月，都要送一個，活生生的，大姑娘，上山，給它當‘夫人’！”

“這……！”

饒是沈七和夜一，聽得，也是心中一寒！

“我們當然不肯啊！”李大牛一拳，砸在桌案之上，虎目含淚！

“可我們，又能怎么辦呢？！那怪物，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它面前，跟螞蟻，有什么區別？！”

“只要我們，敢說一個‘不’字。它便會下山，毀了我們的田地，吃了我們的牲畜！甚至，直接沖進村里，抓人！”

“這半年來，我們鎮上，已經有，不下十幾個后生，還有七八個姑娘，都折在了它的手里！連尸骨，都找不回來！”

他說到傷心處，一個七尺高的壯漢，竟是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沈淵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是雪亮一片。

“巨猿……黑風大王……”

他知道，這，定是，一頭在靈氣復蘇之中，開啟了靈智，血脈返祖的妖王！

“那，第二件怪事呢？”他繼續問道。

提到這第二件怪事，李大牛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恐懼，也更加的詭異。

“這第二件怪事，比那吃人的‘山神’，還要邪門！”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聽到一般。

“大概，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

“我們鎮上，開始……死人。”

“死的，還全都是，年輕力壯的后生！”

“他們，不是病死，也不是被打死。而是……而是，就那么，安安靜靜地，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哦？”沈淵的眼中，來了興趣，“死狀，如何？”

“死狀……極其的安詳。”李大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每一個死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種極其滿足，極其享受的笑容。”

“就仿佛，他們，不是死了。而是在，最美妙的夢境之中睡著了。”

“但，他們的身體，卻都，……干癟得，如同風干了數十年的臘肉！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精血！就像是……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吸干了！”

“我們請了鎮上最好的郎中，也請了隔壁縣城里的道士。可他們，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說，這些人，是……是，中了邪！是被，山里的……艷鬼，給纏上了！”

“艷鬼？”

“是啊！”李大牛的聲音，都在發抖，“后來，就有一些，僥幸活下來的后生說，他們，在半夜，都曾夢到過，一個，美得，不似凡人的紅衣女子，來找他們尋歡。”

“那女子，千嬌百媚，溫柔似水。凡是，與她，有過一夕之歡的男人，第二天，都會變得，精神萎靡，面黃肌瘦。”

“不出三日，便會……精血耗盡，……含笑而亡！”

沈淵聽完，心中，已是，徹底了然。

“看來，這天姥山，還真是熱鬧啊。”

“不僅，有占山為王的‘妖’。”

“竟然，還有，吸人精血的‘魅’。”

他緩緩站起身，看著窗外，那座，在夜色之中，如同蟄伏巨獸般的，天姥山。

臉上，露出了一個，獵人看到獵物時，才會有的，興奮笑容。

“傳我的令。”

他對著身后的沈七和夜一，淡淡地，吩咐道。

“今晚，就在這李家鎮，……住下了。”

“我倒要看看，是那山里的‘妖王’，頭比較鐵。”

“還是那傳說中的‘艷鬼’，……滋味，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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