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郝佳麗怎么說,黃一天翻來覆去強調一句話:
“我的事不要你管。”
郝佳麗卻偏要管。
“六十萬對你來說或許算不少錢,但對于我們郝家來說不過是毛毛雨,這筆錢就當我借給你的行不行?”
“只要你賠償對方六十萬,你還是洪合鎮的副鎮長,以后多花點錢鋪路,前途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你就聽我一句勸,先拿六十萬把眼下的難題解決了再說,你我之間的事以后慢慢說,行嗎?”
眼前的郝佳麗半點沒有以前兩人在一起時的囂張,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低眉順眼勸說。
黃一天瞇須雙眼。
恨不得拿把刀破開郝佳麗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謀算什么?
過了一會。
他端起一杯水,放到嘴邊啜一口,“郝佳麗,我跟你的事絕無可能,就算你借我六十萬也沒用。”
郝佳麗聞眼底閃過一絲惱怒。
臉上卻依舊笑得溫柔,“你放心,咱們老同學一場我絕不會強人所難,我也是好心幫你渡過難關,你別多想好嗎?”
黃一天放下水杯,一時竟猜不透郝佳麗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郝佳麗見他一臉戒備看向自己,突然伸手指著房間的窗簾說,“你還記得那個窗簾還是我挑的?”
趁黃一天抬頭看窗簾的空隙,郝佳麗速度極快往黃一天面前的水杯里放了點東西。
兩人又聊了一會,黃一天困意漸濃。
他催促郝佳麗:“天不早了,你該走了。”
郝佳麗嘴上答應,動作卻很慢,直到看見黃一天不停打架的上下眼皮漸漸合攏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卻沒走。
徑直走到黃一天跟前,彎腰喊他的名字,“黃一天!”見他沒反應,轉身關上宿舍的門,脫了衣服。
第二天一早,黃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旁邊居然躺著同樣沒穿衣服的郝佳麗?
他嚇得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動作麻利穿好衣服。
郝佳麗醒過來。
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問,“你要上班?”
黃一天沒搭理她。
厭惡的眼神看向女人,“郝佳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一切一定是郝佳麗背后搞的鬼。
郝佳麗見男人充滿警惕眼神盯著自己,心里一陣悲涼。
她強打精神擠出笑容:
“你緊張什么?咱倆在一起睡了那么多年你哪里我沒見過?現在咱們既然和好了,以后再也不分手了,行嗎?”
女人裝出溫柔語氣說話,落到黃一天耳朵里卻如同勾魂毒藥。
他看出郝佳麗打算用這種方式賴上自己,低頭想了一會什么也沒說,默不作聲打開門出去。
眼下最重要是想辦法洗刷清白,郝佳麗這個狗皮膏藥日后再處理也不遲。
他確定自己并沒撞到那個老人,憑什么要賠償對方六十萬?
心情不好,吃早飯的時候就有些食不下咽,勉強逼著自己喝了一碗粥,騎上電瓶車漫無目的往前走。
今日才小暑。
外面的日頭卻毒辣得令人心慌,馬路邊連條狗都看不見,更別說人,整條馬路只有黃一天一個人騎車獨行。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覺得充滿嘲諷眼神的鎮政府大院是怎么也待不下去。
單身宿舍又被厚顏無恥的郝佳麗占了,放眼這偌大的洪合鎮居然沒有他黃一天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