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侯...最初待我確實極好。”
謝瑤眼睛里閃過一絲光:“大婚頭兩年,他日日陪我用膳,連我隨口提的喜好,都會放在心上。”
“直到第三年...”
謝瑤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平坦的小腹,指尖微微發顫。
“府里的大夫診出我宮寒難孕。”
她的聲音很輕,“從那日起,他對我的態度就慢慢冷了下來。”
謝瑤的眼神恍惚,似乎回到了那段日子。
“起初,他只是不再來我院里用膳,后來連話都懶得同我說。”
她苦笑一聲,“再后來,他連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厭惡,仿佛我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青禾在一旁低聲啜泣:“夫人......”
“后來,侯爺聽從老夫人的安排,新納了一房小妾。”
謝瑤的聲音平靜,卻透著深深的疲憊,“也就是劉姨娘。”
她頓了頓,繼續開口:“劉姨娘年輕貌美,又會討老夫人歡心,剛進府就得了專寵。”
“剛進府沒多久,就懷上了雙胞胎。“謝瑤的聲音微微發抖。“
如今那兩個孩子剛滿一歲,前幾個月,她又懷上了。”
她閉上眼,淚水無聲滑落:“老夫人高興極了,說劉姨娘是侯府的福星,而說我是掃把星。”
謝瑤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謝嬋緊緊握住姐姐的手,眼中怒火燃燒:“阿姐,這不是你的錯!”
謝瑤卻只是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可他們......都覺得是我的錯。”
“可能,就是我的錯吧。”
謝嬋又開口:“可是阿姐,你當時每月的家書,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受苦的事情呢?”
“這樣你也能少受些苦楚。”
“是劉姨娘逼我寫一切都好的。”
謝瑤抬起淚眼,“他們扣著青禾的賣身契,若我不寫,侯爺說就要發賣了青禾!”
青禾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清話:“上個月...劉姨娘...她...她誣陷夫人偷人!”
她顫抖著指向謝瑤的后背,“侯爺...侯爺連查都不查...就...就命人打了夫人整整三十板子!”
青禾哭著掀開謝瑤的衣角,露出后背猙獰的傷痕。
那些傷口還未完全愈合,有些地方甚至還在滲血:“夫人當時疼得昏死過去...他們...他們連大夫都不讓請。”
“夫人也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才發的高燒”
青禾已經泣不成聲:“劉姨娘...她還讓人在夫人的傷口上撒鹽...說...說是要洗清夫人的罪孽...”
謝瑤的手指緊緊攥著被角。
她低著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嬋兒,他們固然有錯,但說到底...是我的原因。”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平坦的小腹,“是我肚子不爭氣…”
謝嬋猛地站起身,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曾經那個明媚張揚、敢愛敢恨的謝家大小姐,如今竟變得這般畏縮自卑!
“阿姐!”
謝嬋的聲音都在發抖,“你怎么能這么想?”
她一把抓住謝瑤的肩膀,“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念寶的小手搭在謝瑤的脈搏上,眉頭越皺越緊。
突然,她抬起頭,大眼睛里滿是疑惑:“姨姨,你說你不能生小孩子?”
謝瑤苦笑著點頭:“府里的大夫說,我不容易有孕。”
念寶突然從藥囊里掏出一包銀針,小臉繃得緊緊的:“不對!姨姨的脈象不對...”
她快速下針,在謝瑤的幾處穴位上輕輕捻動。
“姨姨的胞宮根本沒有問題!”
謝瑤猛地睜大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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