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市到蘇市,可比荊州要遠多了。
更何況還是在交通并不便利的年代,即便是自駕,那土路和水泥路也夠喝一壺的。
任麗珍也是心疼不已,往酆塵的車上,扔去很多零食搞點,以及飲料,生怕孟遙在路上是渴著餓著。
另一邊,蘇城,蘇城林蔭大道別墅區。
一挽著低丸子頭,中間插著一根簡易木簪的白發老婦,坐在實木雕花的茶幾上,手里端著茶水,目光望向窗外池塘里石雕,出神著。
此時,一位穿著軍綠色干部制服,留著一頭利落齊肩秀發的中年婦女,端著一碗剛出爐的栗子糕走了進來。
“媽......”
見老婦望的出神,她好奇地輕聲問道:“媽,在想什么呢?”
老婦答非所問,“你爸他們應該動身回來了吧?”
“嗯,剛通過電話,要是順利后天一早就能趕到。”
老婦就是楊振華的結發妻子,路珂。
而短發婦女則是她的大兒媳婦,楊俊伯的妻子,喬慧心。
路珂看著手里那張楊玲小時候的照片,心里說不出的憂傷。
“也不知道那孩子長得有幾分像?”
說著,眼眶微微泛紅,有些心酸。
“當年,是我錯了,要知道她會無緣無故丟了性命,我就不該一意孤行地說出要斷絕母女關系的狠話,哎。”
喬慧心趕緊遞過手帕,“媽,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說不定小姑子早就原諒了你,若是她在天上看到你為了她,天天以淚洗面,該過難過啊。
放下吧,也是放過自己。”
喬慧心一直都知道,楊玲是老太太揮之不去的心結,這些年安慰的話是說了無數遍。
可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不是三兩語就能減輕的。
現在,她只盼著楊玲的女兒早點到來。
或許,老太太看到這個親外孫女,說不定一高興,郁結就解開了。
“哦對了,俊伯電話里說了,那丫頭可懷著身孕呢,你可不能把這些壞情緒傳染給她,萬一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話音未落,就被路珂連忙打斷了:“呸呸,我是那么不睜眼的人嗎,你放心,我已經放下了。”
頓了頓,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我對不起玲兒,所以我要把這份愧疚彌補在她的寶貝疙瘩身上。”
接著,起身整理了下儀容儀表,“看我臉色如何?”
確實,不能喪著臉去見一個身懷六甲的人。
說著,一把拉過喬慧心的手:“上次聽你說,茂山區是不是新開了家美容院啊,走,趕緊帶我去瞧瞧,看還來不來得及。”
喬慧心一時間哭笑不得,“媽,你終于肯聽我的,愿意去做保養了?”
路珂假意白了她一眼:“欸,我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那寶貝外孫女和曾外孫呢。”
喬慧心不惱,心里更是笑開了花,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外甥女了。
“啊湫~”
此時,千里之外的吉普車上,孟遙猛打了好幾個噴嚏。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