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說的話蘇云雪照例翻譯給了埃文斯等人。′x-i
_t/i·a!n~x`i?x_s-..c_o!m?
只不過這么一番話翻譯過去,本就變味了,這種話是很難翻譯的,埃文斯聽得是一頭霧水。“咱們去會診室吧。”說過之后,陳陽站起身,對戴維說了兩句,然后和眾人一起到了會診室,埃文斯等人也跟著一塊到了會診室。埃文斯答應陳陽不隨便摻和,但是旁聽還是要的,雖然他也聽不懂。“大家都說一說吧。”進了會診室之后,陳陽笑著對眾人說道。“此證之核心,在于‘寒邪深伏,真陽衰微,格陽于外,寒熱膠結’,絕非單純之寒證,亦非單純之熱證。”高安良第一個開口“若只見其畏寒肢冷、脈微欲絕而一味大補溫熱,恐助其虛浮之假熱,引動肝風,加重肌肉痙攣顫抖;若見其心煩、顴紅、苔黃而誤用寒涼清瀉,則如雪上加霜,直折殘陽,頃刻便有陰陽離決之危!此正是漸凍癥中醫辨證之至難之處,寒熱真假,稍有不慎,滿盤皆輸。”旬佳宏、林毅等人聽得連連點頭,面露欽佩。高安良不愧是蜀中名醫,一番話直指核心,將看似矛盾的諸多癥狀完美地統一在了“真寒假熱,寒熱錯雜”這個復雜病機之下。·k~u·a¢i¢d!u¨x·s?..c·o^m+角落里的埃文斯仍然是一句也聽不懂,特別是具體的中醫術語。不過埃文斯還是耐心的詢問蘇云雪,蘇云雪也盡量用西醫能理解的詞匯,如“陰陽失衡”、“能量衰竭”、“深層寒冷與表層假性興奮”等,盡可能的讓埃文斯能聽懂。雖然大多數內容埃文斯依舊聽不懂,但是他卻能大概判斷出這個分析邏輯嚴密,自成體系,將患者所有看似矛盾的癥狀都納入了一個統一的解釋框架,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思維力量。要知道,邏輯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無論是道理也好,還是講題也好,亦或者寫小說也好,邏輯都是非常重要的。邏輯講得通,自成體系,自圓其說,是必須的。就像是一些騙子騙人,正是因為他們有著嚴謹的邏輯,讓人容易信服。看小說的時候,邏輯能不能講得通,也是讀者判斷作者水平的一個基本標準。“高主任說的不錯。”“嗯。”旬佳宏點了點頭,道:“從脈證來看,高主任的分析沒什么問題,不過這種病癥治療的難度很大......”“嗯。?*天/禧|\小·=說§@網$,;追-\最?新%章?-節§#3”陳陽點了點頭:“之前文院長也對我說過,這一段時間我也查找過相關方面的資料,中醫方面治療此類病癥也是有一些先例的,做到緩解和延緩還是可以的,但是治愈的難度很大。”漸凍癥在臨床上也是屬于一個不可逆的情況,患者的病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重,從最初只是手指或者手臂,最后到全身,同時還會出現吞咽困難等等并發癥.......到最后,患者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全身幾乎沒有部位可以動,直到死亡。這也是這個病被稱之為絕癥的原因。這些年,此類患者自然有不少都會求助中醫,但是中醫普遍治療的結果都是可以緩解癥狀、改善生活質量,僅此而已。這也是之前眾人看到這個病癥的時候覺得棘手的原因。蘇云雪依舊翻譯著,聽著旬佳宏等人的討論,埃文斯覺得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這種病,哪有那么容易治好?“治愈肯定是一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咱們先一步一步走。”陳陽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高主任剛才說的沒錯,所以我們的治療當以‘破陰回陽,交通心腎,引火歸元,兼清郁熱’為主。既要峻補命門真火,驅逐深入之陰寒,又要將浮越于外的虛陽(假熱)引回本源(腎中),同時還要兼顧疏通被寒濕郁閉的經絡,微清郁結之熱,以防其擾動心神筋脈。”眾人都點了點頭。戴維前來國內求醫,也不敢抱著治愈的希望,只要能緩解,或者能有所改善,就已經很好了。所以大家現在也不考慮能不能治愈的問題,先逐步解決問題。“咱們采取湯藥和針灸同時治療的方案。”說著陳陽看向文浩東,笑著道:“二哥,針灸方面就由你全權負責。”聽到陳陽的話,眾人又都是一愣。這個病癥采取針灸和方劑雙管齊下的方案大家倒是沒問題,可針灸讓文浩東負責?如此病癥,文浩東能勝任?“嗯。”文浩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哥練習了這么多天,現在也有點躍躍欲試了。蘇云雪詫異的看了一眼文浩東,文浩東的針灸是眾人中最好的嗎?如此病癥,針灸水平必然不能差,不僅不能差,還要很強才行。“此證兇險,陰陽將離,如同風中殘燭,施針用藥,貴在精準,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陳陽提醒道:“既要大膽破陰,又要小心護陽。我擬以‘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為底方,化裁使用,峻補元陽,破陰回陽。”“針灸方面,首重任督二脈,調和陰陽之海,這次針灸是重中之重,務必慎重。”“我知道了。”文浩東點了點頭,臉色也鄭重了不少。“今天先用藥,明天開始針灸。”陳陽道。制定好方案,眾人這才一起走出了會診室,文浩東則跟在了陳陽身后,一邊走,文浩東一邊問:“陳陽,我真的可以?”“要有信心。”陳陽道:“等會兒我把取穴和用針寫下來,你晚上再看一看。”“好。”文浩東點了點頭,笑著道:“謝謝你。”剛才,文浩東都感受到了蘇云雪詫異的目光。這次一定要讓眾人對他刮目相看。文浩東跟著陳陽到了辦公室,陳陽把取穴和要領都寫了下來遞給了文浩東。文浩東接過看了一遍,笑著道:“基本上都是我這幾天練習的,我再去練一練。”說著文浩東就急匆匆的走了,針灸是明天,他今天還可以再練一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天真的就像是開了掛一樣,進步很快呀。要是按照這種速度,文浩東覺得他超過陳陽也不是沒有可能。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