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陽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怒容,反而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帶著些許憐憫的笑意,仿佛一位大學教授在聽小學生炫耀他剛學會的乘法口訣。
“山本教授”
陳陽開口了,聲音平穩清晰,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力量,通過同聲傳譯設備清晰地傳到每位與會者耳中。“您對r國漢方醫學發展的介紹,很精彩,的確,貴國在中藥標準化、成分提取方面做了不少工作,這一點值得肯定。”
先揚后抑,陳陽先是禮貌性地認可了對方的一點成績,但緊接著,話鋒陡然一轉:“所以才有了小柴胡事件?”
山本一郎:“”
在場的不少專家都為之一愣。
r國的小柴胡事件當時在國際上鬧得沸沸揚揚,現場有一些專家知道,有一些專家不知道。
知道的愣過之后都發出了笑聲,不知道的也急忙詢問邊上知道的人,了解過后也忍不住笑出聲。
不得不說,這位華夏的年輕醫生是真的損。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陳陽這是專門往小日子的傷口上捅。
雖然作為心胸外科專家,山本一郎并不關心漢藥的情況,可陳陽說的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漢藥,更牽扯到小日子的臉面了。
再加上山本一郎自稱了解中醫,剛才侃侃而談,陳陽反手就戳了小日子的傷口。
“山本先生剛才說自己了解中醫,我原以為山本先生當著眾多名醫的面會有什么高論,卻不曾想貽笑大方。”
陳陽笑著道:“您剛才的論,恰恰暴露了您,或者說您所代表的某種思潮,對中醫的認知存在著巨大的、根本性的誤解和……淺薄。”
“淺薄”一詞,陳陽用了重音,像一記無聲的耳光,讓山本一郎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
“您說中醫理論體系模糊抽象,缺乏實證?那我請問,流傳數千年的《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中所記載的診療規律和方藥效果,治愈了無數先輩的疾病,這難道不是最宏大、最漫長的‘臨床實證’嗎?其理論框架能夠有效指導臨床實踐數千年而不衰,這本身難道不是一種強大的科學內在邏輯的體現?”
“貴國漢藥的小柴胡湯劑又是從何而來呢,貴國研究漢藥的根據又是從何而來呢?”
陳陽這一番話要是問的是米國或者其他國家專家,反而不合適,問小日子卻很合適。
因為小日子的漢藥確實弄的不錯,山本一郎也不敢否認自家的漢藥,畢竟背后牽扯的利益不小。
在這種國際會議上,山本一郎要是敢亂說,影響了漢藥的出口貿易,這個責任他可背不起。
這就像是一些商人,自己可以不信中醫,但是卻靠中醫吃飯,就必須吹噓中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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