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出來。
趙長空沉吟片刻,便往小鎮深處走去,準備了許多炊餅肉干等方便攜帶儲存的干糧,又在市場挑了匹馬。
這才出了小鎮一路西行。
從這邊陲小鎮快馬加鞭前往上京,至少也需要十天半月的時間。
這一路上可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城鎮歇腳。
何況,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怕他也很難在城鎮露面。
畢竟這里是他生長的大延,想要弄到他的畫像還是極為簡單的。
就算他已經對容貌做了偽裝,可也難免會遇到一些有心之人仔細查探下去。
“這段時間也正好方便我療傷了。上京那龍潭虎穴,若是帶著一身傷回去可不行。”
趙長空如是想到。
那畢竟是八位脫凡三重的超級強者。
縱使他有萬全準備,也不可避免的會有所損傷,何況上次硬抗武擎天四人聯手的傷勢也還沒好利索。
打定主意。
趙長空就更加不急了。
“來到這方世界十五年了,頭五年一直在為自己小命東奔西走,后面十年除了復仇就是修煉。
雖然去過了很多地方,但大多不是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
倒也確實沒仔細領略過此方天地的風采。”
他如那外出野炊游玩的公子哥兒一樣,賞山賞水賞風景。
累了就下馬休息打坐療傷,餓了就隨意嚼幾口干糧,渴了便解下隨身攜帶的酒囊痛飲。
好不快活!
這般走了幾日。
趙長空尋了一處破廟歇腳,聽著耳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又望向遠處那烏云中若隱若現的山頭,似是心有所悟,有感而發。
他解下酒囊痛飲一口。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要說有哪首詩詞最能體現他此刻的心境,那非蘇軾的這首《定風波》莫屬。
“好!好一個‘一蓑煙雨任平生’!”
趙長空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落在了破廟門口。
恰在這時,門口光影一眼,幾道人影邁入破廟之中。
隨著來人取下蓑笠,趙長空眸中不由露出一抹意外。
“我當時哪位有此才情的大文豪,沒想到竟是公子啊。
那日在客棧一別,本以為此生再難相見,沒想到我們與公子緣分居然這般深厚,在這里還能碰見。”
來人正是那日坐在趙長空隔壁的常叔一行人。
似是遇見故人的喜悅沖淡了幾日的舟車勞頓,常叔與瑤瑤等人臉上皆是露出一抹笑容。
“看來是老天爺有意讓我們在這里把酒歡。”趙長空臉上也是多出了一抹笑容,直接將手中的酒囊丟了過去。
常叔一把抓在手中,也不遲疑,仰頭就灌了一口。
酒水入喉,那辛辣的感覺,頓時驅散了不少身上的寒意。
他眼睛陡然一亮:“公子這酒不便宜吧?”
趙長空聞笑了笑:“貴賤與否,不都是要喝的嗎?只要自己喝得開心就好。”
“哈哈哈,是我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