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懷著赴死般的心情,走向吳白所居住的園區最核心區域的獨棟別墅。每一步都沉重無比,腳下的水泥路仿佛燒紅的烙鐵,溪玥的威脅猶在耳,家人的面孔和可能的悲慘結局在腦海中翻騰。
那個該死的視頻!
那林毫不懷疑溪玥有千萬種手段讓吳白看到它,甚至可能已經看到了!與其被動地被揪出來千刀萬剮,不如主動出擊,編織一個看似可憐的“真相”。
別墅門口肅立的守衛看到那林蒼白的臉和決絕的眼神,沒敢多問,側身讓行。
別墅一樓客廳內,吳白正陰沉著臉坐在紅木太師椅上,手里把玩著一串紫檀佛珠,但指節捏得發白,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白振天則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望著外面的園區,身形沉穩,看不出喜怒。
“老爺子……”那林一進門,“噗通”一聲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聲音帶著哭腔,“我該死!我對不起您!”
這一跪,讓吳白猛地抬起頭,眼中積壓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他死死盯著跪在面前的那林,沒有說話,但那沉重的喘息聲和幾乎要捏碎的佛珠,昭示著風暴正在醞釀。白振天也緩緩轉過身,眼神銳利地掃過跪在地上的那林,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只有深沉的審視。
“說!”吳白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低沉而危險,“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事?”
“老爺子!我……我糊涂啊!”那林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發出沉悶的響聲,額頭瞬間紅了一片,“那視頻……那是假的!是他們陷害我的!是要離間我們,害死我,還要搞垮白家啊!”
“陷害?”吳白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身體微微前傾,像一頭準備撲食的猛虎,“那視頻里抱著曼妮親親熱熱逛曼谷的人是誰?是你那林的鬼魂嗎?!你當我瞎了?!”
“是我是我!”那林慌忙點頭,涕淚橫流,“是我鬼迷了心竅!是……是那個女人!她……她主動勾引我!就在半年前,我去曼谷收一筆爛賬,她正好也在那邊購物散心……她、她給我下了藥!我……我一時糊涂才……”
那林編造著拙劣卻常見的理由,把責任盡可能推給女人,“老爺子!就那一次!真的就那一次!事后我腸子都悔青了,再也不敢了!一直想向您坦白,可……可我怕啊!我怕您……”
“你怕我宰了你?!”吳白猛地一拍扶手,巨大的聲響在廳堂里回蕩,他霍然起身,雙眼赤紅,指著那林的鼻子,渾身氣得直哆嗦,“好!好得很!那林!枉我信任你這么多年,讓你管著整個東區!你特么搞我的女人?還被人拍了視頻發得全網都是!白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吳白的臉也讓你踩在泥里了!”他越說越怒,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銀亮的勃朗寧手槍,“喀嚓”一聲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指向了那林的腦袋!
“爸!”白振天終于開口,聲音沉穩有力,一步上前按住了吳白持槍的手腕,“槍放下!事情在弄明白之前,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