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的心臟驟然收緊,酒意瞬間散了大半。?x,w!q¢x^s,.!c,o`m\
她差點就要直接大喊救命救命。
可那熟悉而又極具壓迫感的氣息撲面而來,將她所有的驚慌都堵在了喉嚨深處。
黑暗中,周聿深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低啞的嗓音透著關切:“嗯?喝酒了?”
蔚汐緊繃的身體在他的臂彎里微微發顫。
方才在酒吧與好友談笑時的松弛感蕩然無存,只剩下深夜被突襲的心悸和一絲莫名的委屈。
“嚇到你了?”他的聲音沉緩下來,掌心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背處輕拍了兩下,低聲安撫:“是我。”
蔚汐整個人還有點被驚嚇后的虛軟。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鼻音和殘留的微醺:“……你怎么在這兒?一點聲音都沒有。”
黑暗放大了感官,沉穩的心跳隔著衣料傳來。
周聿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擁抱著等她慢慢平復。
片刻后,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責備:“回來得晚,還喝了酒,連燈都不開就敢往里闖?”
許是醉意的原因,蔚汐比以往大膽了不少,她拖著語調反駁:“明明是你嚇到我了,干嘛還要反過來說我……”
周聿深下頜輕抵著她的發頂,嗓音裹著深沉的關心:
“南江這邊,項目查出問題剛上報處理,你處在風口,謹慎些總是好的。?s.y!w′x¢s¨.!c!o+m-”
他的話語像是一盆微涼的水,澆在蔚汐微熱的醉意和驚嚇上。
是啊,今天南江的項目剛處理完相關人員,正是敏感的時候,萬一闖進來的不是周聿深,而是……
一絲后怕悄然爬上蔚汐的心頭。
他深夜出現在這里,并非是僅僅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更多的還是提醒和叮囑。
“知道了……過兩天就要回海城了。”蔚汐低聲應道,帶著被點醒的乖順,稍微放松下來,軟軟地靠著他。
酒精的余韻混合著驚嚇過后的疲憊,讓她此刻只想汲取這份強大的安全感。
周聿深感受到她的依賴,調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鄭振明眼光不錯。”他忽然轉了話題,聲音里帶著一絲與有榮焉的意味,顯然是在指鄭處長對蔚汐的認可。
蔚汐臉頰蹭過他質地精良的襯衫前襟,聲音軟糯:“鄭處很嚴格,跟你一樣嚴格。”
“嚴師才能出高徒。”周聿深的聲音沉緩篤定,“你做得很好。/x?i`n_k′a!n-s′h!u?w,u..*c^o,m_”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分量極重。
蔚汐很早之前便聽說過周書記鮮少會夸獎人,在他這兒,方案和匯報能及格就已經不錯了。
這句“很好”,比任何領導的夸贊都要厲害百倍!
蔚汐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溫熱飽滿的東西填滿了,她抬起頭,努力在黑暗中尋找著他輪廓的剪影。
“累了?”他低聲問,氣息拂過她的額發。
“嗯……”蔚汐眼睫輕顫,連忙低下頭,避開了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房間里的燈驟然亮起。
刺眼的光線照亮了周聿深線條冷硬的下頜線和深邃的眼眸,也映出蔚汐帶著倦意和微醺紅暈的臉。
周聿深指腹輕撫著她溫熱的臉頰,慢慢上移,觸碰到她泛紅的眼尾,“分開才十多天,瘦了這么多。”
蔚汐仰頭看他,眼神迷離,唇角露出柔軟的笑容:“可是我很開心,周先生。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株小幼苗,在拼命吸收著身邊的養分。”
“鄭處長剛開始跟別的組分析情況,都不讓我聽,現在不僅開了免提,還會板著臉問我說,小蔚你怎么看?小蔚就吧啦吧啦說出她的想法……然后,你猜最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