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的話就像一塊冰,沉甸甸地墜入蔚汐心底。,小!說-c/m¨s¨`更_新\最¨快`
那一瞬間的茫然和無措是真實的,畢竟一條最便捷的路徑就在眼前被無聲的斬斷。
在職場中有著豐富經驗的陸振江,已經幾乎能預見整個專項小組,將要面臨的雷霆之怒和后續的嚴厲處置……
然而,蔚汐在短暫的停頓過后,便迅速將心底的那些波瀾壓了下去。
現在并不是探究原因或感到委屈的時候。
疏漏是她埋下的,補救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
周書記的態度也許是命令,也許是考驗。
總之他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出面協調,所有的壓力和責任,都真真切切落在專項小組上面。
“陸處。”蔚汐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后的清晰,“時間緊迫,只能請您盡快協調,我們分頭行動,等數據一到,立刻整合分析。”
周書記沒有答應協調。
但沒說不許他們自己去協調。
陸振江關鍵時刻還是沉穩靠譜的,他挺直腰板,語氣篤定:“對!周書記批評教育得及時!我來協調,我馬上去協調!保證在限期內完成方案的搭建和修改!”
會議室里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被一種兵荒馬亂的緊迫感取代。
部門之間不爭論了,負責人之間也不推諉了,所有人的力氣都往一處使,在商議著分頭聯系,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拿到數據方案。?5¨4,看\書¨^更-新+最.全·
周聿深看著眼前迅速轉變的場面,目光在蔚汐雖然緊繃但卻異常堅定專注的側臉上停留了一瞬。
她完全脫稿的記憶。
臨場應變的反應。
以及在巨大壓力下強行支撐起來的責任感。
這些疊加在一起,倒是讓周聿深的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東西。
他沒有再說話,轉過身,步履沉穩地離開了會議室。
梁秘書緊隨其后。
沉重的木門在周聿深身后無聲合攏的瞬間——
陸振江如同被解開了定身咒,整個人猛地松懈下來,癱坐在椅背。
“這……算是默許了咱們的補救方案?”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長松一口氣。
蔚汐的心臟也在胸腔里狂跳。
她的語氣帶著劫后余生的虛浮,“是是是處長,快快快處長,打電話打電話,全靠您的人脈了!”
話音剛落,陸振江已經像一陣風似得沖出了會議室!
走廊里回蕩著他急切而沙啞的通話聲:
“欸,陳哥!是我,小陸!有件事麻煩您……”
“喂?老許啊!是我!陸振江!十萬火急!……”
“小鄒啊?你領導沒在嗎?快快快,去找他,跟他說救命救命啊!”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陸振江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幾乎沒停過。-5·4*看,書¢¨追~最`新/章^節-
他動用了所有積攢的人情和緊急預案的權限,聲音從懇切到焦灼。
最終搬出了“周書記親自過問發現重大疏漏”這一尚方寶劍。
才終于撬動了兩三個關鍵部門的優先處理通道。
只有地質環境勘察那邊比較復雜。
接電話的是位年輕技術員,語氣為難:“陸處,不是我們不幫忙,只是您要的這個地質安全評估報告和歷史災害點數據屬于核心勘探成果,調閱權限必須得向李處匯報申請,這流程一時半會兒真走不完。”
陸振江急得嗓子冒煙:“那你先去找李處,問問他能不能走緊急流程,實在是十萬火急啊。”
“李處剛去省里開會了,會場信號屏蔽,聯系不到,估計要到晚上才能結束。”技術員的聲音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