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的呼吸瞬間凝滯。·2.8-看′書?網`·更,新¢最~全^
傘?
哪一把?
青林縣調研那次?還是……暴雨夜分手那次?
蔚汐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頰的溫度在急速上升,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帶著一絲慌亂脫口而出:“啊?哪…哪一把?”
周聿深低低笑了聲,那笑聲很輕,卻像羽毛飄在她緊繃的神經上。
“出差時,”他提醒,目光鎖著她,“給你那把。”
“哦!那,那把……”蔚汐耳根發熱,語速不自覺加快,帶著點欲蓋彌彰的支吾:“在家里……”
話一出口,蔚汐立刻想原地挖個洞直接逃跑。
啊啊啊啊她在說什么!
為什么要說在家里放著!
直接說已經整理好準備歸還,或者在辦公室不好嗎!
周聿深的目光在她瞬間泛紅的臉上停留了半秒。
他沒有追問為什么傘會在家里,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或不滿。
反倒是蔚汐,心虛得差點站不穩。
她死死攥著手中的門把手,有種被抓包后的窘迫,幾乎是憑著本能解釋說:“本來在青林縣就想還給您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后來出差回來,就順便帶到外公外婆家了。”
她飛快地說完,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算私自收藏領導的私人物品嗎?
周書記又會怎么看待這件事?
蔚汐整個人都有點麻木了,在書記辦公室的這段時間,感覺比她的前半生還要漫長。,x.q?i_u\s·h,u¢b_a¨n`g_._c!o~m`
她死了,她活了。
她又死了,她又活了。
這樣起起伏伏的情緒拉扯,誰能受得住。
“外公外婆住在梧桐里?”周聿深開口。
“嗯?”蔚汐本能應聲,隨即一怔,眼睫飛快地眨了眨,“欸?”
周書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好像沒提過外公外婆的事情?
但很快,她的眼底倏然亮起,唇線揚起一個害羞靈動的弧度:“噢對!是梧桐里,周書記。”
差點忘了那兩盒點心。
她出差回來后在外公外婆那邊買的。
周聿深沒應聲,目光停駐在她臉上。
那恍然大悟的神情,就好像驟然劃亮暗室的一簇火苗,跳躍著鮮活的光。
她唇邊微揚的害羞弧度,眼底靈動的神采。
胸腔深處。
某種沉寂已久的東西,似乎被這光亮燙了一下。
這陌生的悸動倒是讓周聿深幾不可察地蜷了下手指,而后又強迫般松開。
如此鮮活、明媚、帶著破土般韌勁的生命。
她的天地在更廣闊的遠方。`n`e′w!t?i.a¨n,x_i-.^c*o′m!
而他的位置。
早已是界限分明,不容僭越的禁地。
周聿深不動聲色地調轉目光,將那瞬間的漣漪沒入深不見底的眸色之下。
“下次見面,”他頓了頓,薄唇輕啟,帶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沉穩,“記得帶傘。”
下次見面?
也許是劫后余生的恍惚,讓蔚汐的思緒變得無比嚴謹。
“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她問得很認真,似乎只是在確認工作時間的安排。
周聿深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嗓音帶著掌控全局的從容,反問道:
“你希望是什么時候?”
啊?
蔚汐感覺自己的臉頰又開始發燙。
她好像又要死了。
今天怎么總是在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