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傾身,修長的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帶起一絲微癢,“所有的行程我來安排,寶寶只管放心跟著,嗯?”
他的靠近總是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溫和的侵略感。
蔚汐心跳漏了一拍,乖乖點頭:“好呀。”
車輛平穩地匯入周末的車流。
周聿深并未透露目的地,但車內舒緩的音樂和窗外不斷變換的清幽景色,已經鋪墊出幾分悠閑的基調。
一小時后。
車子停在一處隱于半山,透著時光沉淀的藝術館門前。
“這里好特別。”蔚汐小聲感嘆,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周聿深自然地將手輕輕搭在她腰間,低聲道:“嗯,是一位大學同學開的,主打文藝復興時期的名畫鑒賞,想著你前段時間忙累了,可以安靜看看。”
展覽的規模不大,卻極為精致。
柔和的射燈下,一幅幅歷經數百年的藝術畫作被精心裝裱,陳列在絲絨襯底的展柜中。
周聿深并非藝術專業,但審美極佳,偶爾在她駐足某件作品前時,能提出一兩個精辟又不過度解讀的觀點。
“這種交叉排線的手法是為了表現陰影和層次,那時候沒有照相技術,所有的光影和質感都靠匠人的手和眼睛來捕捉和再現。”
蔚汐驚訝地轉頭看他:“你怎么懂得這么多?”
他輕笑,眼底有一絲難得的追憶:“大學時輔修過一點藝術史,也被這位同學拉著泡過不少博物館和圖書館。”
“那時候……”他頓了頓,略顯無奈:“比現在空閑。”
蔚汐挽著他的手臂,已然無心看展了。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不住問道:“你大學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周聿深沉吟片刻,道:“除了完成法學和經濟學雙學位的課程,多數時間不是在圖書館鉆研,就是在參加各種經濟論壇和模擬法庭。也常常會為了一個學術問題爭辯不休,會在深夜翻墻回宿舍,會跟好友在球場上切磋。”
他語氣平和,仿佛在敘述一件很自然的事。
蔚汐側頭看他,有點意外:“真的嗎?好難想象這么沉穩的周先生,竟然也會翻墻逃課?!”
“不是逃課。”周聿深被她的語調可愛到,失笑道:“是為了一個經濟學模型和室友熬了通宵,最后誰也沒說服誰,反倒一起錯過了門禁,不得不翻墻回宿舍。”
他們停在一幅描繪著少女與獨角獸的油畫前。
暖金色的光暈籠罩著畫中靜謐的場景。
周聿深的目光從畫作移向她,深邃的眼眸里映著她的身影,忽然很輕地開口:
“不過,有時我也會想……”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近乎沉思的溫柔。
“如果和小汐同齡,失去了年長者的成熟和運籌帷幄,我該怎么追到正在喜歡別人的你?”
蔚汐愣住,心跳仿佛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她從未想過會從周聿深口中聽到這樣不切實際的假設。
他轉過身,徹底面向她,微微傾身拉近了距離。
周圍安靜得能聽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空氣中漂浮著細微的塵埃,在光束里緩緩舞動。
他的指腹輕碰她的臉頰,目光沉靜地鎖住她不知所措的眼睛,動作溫柔,嗓音卻極壓迫感:
“寶寶教教我,嗯?”
“怎么才能把你從他的手里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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