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時堯揉了揉眉心,一臉受不了。
他當時怎么想得非要周聿深喊舅舅這個稱呼,差點又要脫口而出一種植物。
“對了,關于小汐小時候——”
周聿深話未說完,包廂門被輕聲叩響后推開。
侍者有些為難地側身,一道窈窕的身影已然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一件千金感絲絨連衣裙,貼合身形的剪裁勾勒出流暢的腰臀曲線,肩頭隨意搭著一條毛絨披肩,圍巾遮住了半張臉,但露出的眉眼極其明艷動人。
她的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最終落在蔚時堯身上。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帶著點清冷和不耐煩,眉頭輕皺,也沒說話,就那樣看著他。
侍者連忙解釋:“蔚總,這位沈小姐說有事找你……”
蔚時堯看到來人,似乎并不意外,像是對她這副“殺上門”的架勢習以為常,擺了擺手對侍者道:
“沒事,你出去吧。”
沈晞禾徑直走到蔚時堯身邊坐下,將松松垮垮的圍巾和披肩摘下,胡亂地扔到他懷里。
然后又從包里找到真絲眼罩和降噪耳機,戴好,調整了個相對舒服靠著他的姿勢,像是準備就這么睡下。
蔚時堯被她這我行我素的一套動作氣笑,伸手就去扯她的耳機和眼罩:“我說沈晞禾,你真他媽當我是你的人形助眠器,招呼不打,進來就睡?”
沈晞禾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力道不輕。
她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和極度的不耐:“吵死了蔚時堯。再罵一句,信不信我直接發微博投訴你們公司,百萬的合同,服務水平卻極其差勁。”
蔚時堯:“……草。”
沈晞禾:“……是男人就少說臟話。”
周聿深看著眼前這出莫名的鬧劇,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只微微頷首:“你們聊,我先回去。”
“不用理她。”蔚時堯抬手制止,顯然已經放棄與身邊那位講道理,恢復了之前的冷峻神色:“你剛想說什么?小汐小時候怎么了?”
周聿深因為喝了酒,代駕尚未抵達,只好暫時等等。
“我是想問問,”他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她小時候的性格,是不是也像現在這般……理性從容?”
蔚時堯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笑出聲。
“她?理性?小時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粘人精,能把我姐和姐夫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還特別倔,記仇。”
“小時候不過吃了她一盒巧克力,她能眼淚汪汪地記我三天,半個多月不搭理我,怎么哄都沒用。”
他頓了頓,笑意微斂,聲音里多了份疼惜:“直到后來,跟著外公外婆,性子才慢慢沉靜下來,不像小時候那么外放了。女孩子理性點也是好事,能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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