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點了,也就他們家飯晚,現在才吃。
“吃過了,村長。”
盧圣玲瞅著桌子上的菜,一盤花生米,另一盤不知道是什么,黑黢黢的,怕是火候沒掌握好,炒糊了。
不過村長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李桂芳在一旁呵呵笑。
“我今個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腦子抽了,跟王大爺一聊著就忘了灶膛里的火候,這不圣玲給的野豬肉被我給炒糊了。”
盧圣玲也跟著人情世故地笑了起來。
“我有時候也這樣,聊天的興致一來,就容易忘了手頭的事兒。”
李桂蘭笑得更歡,就覺得跟盧圣玲是同道中人。
看了眼擺在墻角的擺鐘,笑道,“懷端電話是不是要到8點半才打過來?”
村長也跟著瞅了眼鐘,感覺時間還早,就讓張懷端跟他喝兩盅酒。
張懷端看向盧圣玲,這喝酒的事兒,還得征求媳婦兒同意。
要是盧圣玲說不,他自當是做到滴酒不沾的。
盧圣玲不記得張懷端能不能喝酒,反正跟了他七年,是沒見他喝過一口。
怕他酒精過敏或是其他毛病,關心道,“能喝嗎?”
張懷端點了下頭,他當然能喝,以前不喝那是因為家里有個酒鬼。
一家三口,總不能兩個大人都喝吧。再說,家里不能放酒,但凡被盧圣玲發現,不出半日就沒了。
張懷端曾一度好奇,這個女人是從哪里練出來的酒量。
“能喝那就陪村長喝點。”盧圣玲很大方地準了。
村長連忙讓李桂芳去拿個酒盅過來,又添了副碗筷。
給張懷端滿上,兩人先碰了一杯。
說到修路的事兒,村長心里挺難受的。之前盧圣玲提,他還覺得是可行可不行的事兒。
后來張懷端一說修路的好處,他還真覺得這條路非修不可。
奈何村里一幫人目光短淺,根本看不到長遠的利益。
說得難受的時候,老村長眼眶都紅了。
李桂芳就在一旁笑著勸他,“瞧給你說的,咋還要哭了?老頭子,你已經盡力了,將來要是有人說你不好的話,我去撕爛他們的嘴。”
李桂芳說到后邊,臉也跟著沉起來。
自個兒男人為了這個村勞碌了二十來年,要是落不得一個好名聲,那就太沒良心了,她說什么也不能答應!
盧圣玲和張懷端不知道怎么勸,剛好電話來了。
張懷端挪開凳子,起身去接電話。
盧圣玲就坐在位置上小聲跟李桂芳閑談。
內容無非是夸贊村長這些年對西頭村的付出。
張懷端這邊沒說一會,電話就掛了。
盧圣玲和村長兩口子齊刷刷地把注意力轉向張懷端。
村長先開口,“懷端,誰來的電話?”
對方剛才打過來的時候,村長為了節約幾毛錢的電話費,就沒細問。
聽說找張懷端后,掛了電話就馬上喊人去了。
“市農科院!”
張懷端看了看盧圣玲,把剛才農科院副院長的話簡述了一遍,說是邀請他去市里開個什么學術型的研討會。
他心里其實是又驚又喜的。
完全沒想到自己曾經在報紙上發表的那篇關于冰糖橙樹的栽培技術型文章,會被農科院的人注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