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守德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么當上副廠長的?
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好幾次想跟他攀關系,讓職務轉正,馬守德都沒理會。
“還有,盧圣玲同志辦廠子是好事,帶動咱華云鎮的經濟,何況,人家服裝廠跟你棉紡廠又不是競爭對手,你給她使絆子做什么?以后,給盧圣玲同志正常供貨。”
副廠長連連點頭答應。
訓完副廠長,馬守德又讓人去找王有才。
結果王有才人沒來,來的是劉翠萍。
劉翠萍還是以王有才媳婦兒的身份來的,很有禮貌地拎了一兜子水果,還有一條大前門來看望這個未來的舅舅。
她第一次見馬守德,被小同志帶到辦公室后,看到高高挺挺,很有威嚴的一個人,估摸著是王有才舅舅時,笑瞇瞇地開口喊了聲舅舅。
馬守德這才知道她是王有才的對象。
“你們跟王有才還沒結婚吧,現在就叫舅舅不合適。”
劉翠萍尷尬得一張臉都紅了起來。
好在尷尬的事情經歷多了,習慣后很快就恢復正常。
劉翠萍改口,甜甜地喊了聲“馬鎮長。”然后把一兜子水果和煙放他辦公桌上。
馬守德依然沒什么好臉色,“不是讓王有才過來嘛,你來做什么?”
“舅……哦,馬鎮長,有才哥他不方便,就讓我來代勞,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說。對了,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劉翠萍,家住西頭村的。家里就我跟我爸兩個人。”
劉翠萍笑瞇瞇的,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
通過一兩個回合的交流,馬守德算是知道,這個劉翠萍沒過門就已經當起了他外甥的家。
馬守德在心里給她評價是,不聰明,卻愛逞能。
聰明人是干不出算計盧圣玲的蠢事,而且還算計不明白的那種。
“行了,你回去吧,改明兒讓王有才過來見我。”
劉翠萍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聽說盧圣玲上午已經來過,大概說到布料的事情。
剛好,她也是來向馬鎮長解釋這件事的。
馬鎮長是王有才的親舅舅,肯定會偏袒他們。
“舅……馬鎮長,我跟您外甥馬上要結婚了,我們打算好好過日子,想著多掙些錢,讓以后的日子好過一些。您也知道,我跟有才哥沒什么文化,干不了其他活兒。有才哥跟盧圣玲學了一段時間的狩獵技術,可惜的是……”
說到遺憾事,劉翠萍很機靈地停頓了下,隨后又喑啞道,“就算狩到再多獵物,掙的錢那也是別人的,我們一分都拿不到。”
“怎么,狩獵掙的錢,盧圣玲一分都不給你們?”
馬守德回想上午盧圣玲坐在辦公室的樣子,不卑不亢,眼睛清澈無比,笑容明艷如春。
哪像是個貪婪又算計的人。
反觀劉翠萍,一雙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好像一肚子壞水。
當然,馬守德并不愿意以面相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不僅不給錢,還恨不得壓榨我們的勞動力。前段時間,盧圣玲拉著有才哥當苦力,搬運布匹,當人工模特,風里來雨里去的,就是沒見她給我家有才哥一分錢。您說這樣的人,我們還能繼續跟她干嗎?想到以后孩子出生,處處都要用到錢,我們得想辦法掙錢啊。”
說到傷心事時,劉翠萍還捂著嘴巴哽咽起來。
“真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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