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幾天了,張懷端也不給她打個電話!
省城漂亮姑娘多,該不會是離開西頭村后,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放飛自我了吧?
盧圣利順著盧圣玲的視線看過去,她妹這點小心思他哪能看不明白。
“小玲,第三批牛仔褲過兩天就要完工了,打算拉到哪兒去賣?”
“去省城。”盧圣玲盯著電話機,恨不得馬上就帶著貨去省城找張懷端。
“行,去省城就去省城。”盧圣利心疼他妹。
雖然沒明面上說出來,但是能感覺出妹子想妹婿了。
何況他妹以前沒少干混賬事,萬一張懷端去了趟省城,受大城市的文化熏陶,忽然開竅一腳踹了他妹可怎么辦?
三人一路聊到家。
進屋還沒坐下來,趙大爺就領著他孫子狗剩找了過來。
狗剩睡眼惺忪,哈欠不斷。瘦長的身形松松垮垮地靠著趙大爺,好像不靠著個人,身子豎不起來似的。
“圣玲啊,我把狗剩帶過來了。”
狗剩今年剛滿二十歲,也就小學三年級的文化水平,平常沒啥事干就窩在家里睡大覺,要不就是去他爺爺小賣部轉轉,順點零嘴,
趙大爺怕狗順一直混吃等死,讓他去鎮上廠子里上班,哪知跟盧圣利一個德行,沒干兩天就撂挑子了。
這樣下去,怕是連媳婦兒都討不到。
見狗剩杵著,嘴巴都不帶張一下,趙大爺氣得用腳踹了下狗剩的腿,“叫人啊。”
這一踹,狗剩跟才睡醒似的,轉臉向盧圣玲兄妹,“圣利哥,圣玲姐。”
至于郭洋,他不認得,就沒叫。
盧圣玲扯了下嘴,有點后悔當時走神,就答應了趙大爺。
這個狗剩,怎么瞧都不像是能踏踏實實工作的人。
“圣玲啊,我看你這廠子也蓋起來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家狗剩安排個活干?”
看著趙大爺熱切的目光,盧圣玲真不好開口拒絕人家。
當然,她對狗剩的了解也是基于旁人的口,和這短暫的接觸,具體是塊什么料子不清楚。
“要不就讓狗剩在廠里幫忙搬搬貨,做點雜活,一個月工資三十塊錢,成嗎?”
趙大爺高興壞了,沒等狗剩反應,馬上笑著答應道,“好,好,明個兒就讓他來開工。”
狗剩抓了抓跟狗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皺著眉一臉不情愿,“爺爺,能不能讓我緩兩天再干活。”
話沒說完,哈欠又來了。
趙大爺氣得又想踹他一腳,被狗剩給躲了過去。
“爺爺,你跟圣利哥圣玲姐先聊著,我還沒睡好,先回去了。”
狗剩跳脫地跑到院子里,沒等趙大爺氣得罵兩句,人就跑了。
趙大爺一臉尷尬,“都是被他奶奶給慣壞的,這么大年紀不找點活兒干,相親都找不到對象。”
“趙大爺,只要狗剩踏踏實實地干,就不怕找不到媳婦兒。”盧圣玲說。
趙大爺感動得眼窩泛著晶瑩的淚花。
他那孫子,瘦得跟電線桿似的,形象又邋里邋遢的,不修邊幅,上哪都被人嫌棄。
正說著話時,就聽到有人在外邊喊:
“盧圣玲同志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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