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張懷端那憋著笑的樣子,盧圣玲才意識到他話里話外的意思。
小手在桌子底下掐了把他的大腿,拿眼睛橫他,“怎么著,閑我話多了?”
張懷端看了看左右,這會盧圣利和孫經理正喝得盡興,兩人都沒注意這邊。便沒了顧慮,一手捉住盧圣玲在桌子底下搞小動作的手,一邊捏了捏她微微泛紅的臉,把臉湊到她耳朵跟前。
“我就喜歡你話多的樣子。”
盧圣玲恍惚了下,有點不敢相信張懷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向木訥古板的男人,難不成去了趟省城后,思維開了竅?
就在曖昧氣氛升溫時,孫經理注意到旁邊兩個人,一張微醺的臉扭過來,“你們兩個作甚呢?喝啊!”
盧圣玲回過神,笑著擺擺手道,“我不能喝酒,待會回去還得開車呢。”
孫經理震驚,“開車?盧老板啥時候買車了?”
這個年代,雖有一些汽車品牌入駐投資建廠,但生產條件有限,汽車可是奢侈品啊。
除了機關和事業單位,那便是大富特富的人才買得起的金貴玩意兒。
埋頭苦干了幾十年,汽車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盧圣玲笑了起來,就知道孫經理誤會了。
“不是小汽車,是拖拉機。孫經理,我們是開拖拉機過來的。”
孫經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盧老板,你還真是個全能人才,拖拉機這玩意兒都會開,我一個大男人都沒這技術。”
孫經理擺了擺手,自愧不如。
“嗐,孫經理過獎了,我這也是村里老師傅教的。”
張懷端瞇了瞇眼,小媳婦兒又撒謊了,他可一點不信她開拖拉機的技術是王大爺教的。
就當王大爺本人,也沒這么嫻熟。
回想盧圣玲從梯子上掉下來后,性情大變,他曾一度懷疑這個媳婦兒是不是換了芯子?
跟孫經理說話的工夫,盧圣玲感覺到旁邊一道熾熱的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下臉,生怕是臉上沾了點什么東西。
孫經理一看二人眉來眼去,意識到自己當電燈泡來著,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盧圣利身上。
二人哥倆好喝了一通后,才散席。
回去的路上,孫經理忽然想到牛仔褲的事情,不由拉著盧圣利八卦。
“圣利同志,周書記說牛仔褲假貨盛行,是咋回事啊?”
提到這事兒盧圣利就來火,“一個吃里扒外的叛徒干出來的事兒,等我逮到那兩個人,我非得扒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
孫經理一聽積怨這么深,更好奇,“誰啊?誰敢背叛我圣利兄弟?我找人干他們。”
“好,那咱就這么說定了,改明兒得空,咱倆一起去干他們。”
兩個喝得半醉的人,這會互相攙扶著,借著酒勁,一個比一個能說。
盧圣玲和張懷端兩口子跟在后邊。
見張懷端將兩只手背在身后,跟個老干部似的,盧圣玲眉頭一皺。
一把撈起他的手臂,抱得緊緊的,“你怎么也跟村長似的背著個手干嘛?”
張懷端笑了起來,任由媳婦兒抱著手臂,像個膏藥一樣粘著自己。